派出所里,年轻的民警小孙看著眼前这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眼神里还透著不服气的半大孩子,也是一阵头疼。
偷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这偷的是国营商店,性质就有点不一样了。
但看他年纪確实不大,真要立了案,留了底,这孩子这辈子怕是就有了抹不去的污点。
本著教育为主,惩戒为辅的原则,小孙最终决定,不予立案,但必须由他亲自押送回家,当著家长的面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於是,四合院门口就出现了极其难看的一幕。
一个穿著制服的民警,一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售货员,簇拥著一个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小孩,后面还跟著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邻居,浩浩荡荡地堵在了大门口。
这阵仗,比当初抓许大茂还吸睛。
“快看快看,那不是贾家的棒梗吗?”
“怎么让警察给送回来了?”
“听那售货员喊的,好像是偷东西被抓了现行!”
“我的天!这贾家的孩子怎么教的!”
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瞬间在四合院里炸开了锅。
院里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指指点点,议论声匯成一股嗡嗡的声浪。
贾张氏正在屋里嗑瓜子,听见外面的动静,还以为又是谁家出什么好事了。
可当“棒梗”、“偷东西”、“警察”这几个词断断续续飘进她耳朵里时,她手里的瓜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她趿拉著鞋就往外冲,肥胖的身体在院里横衝直撞,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眾人围在中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宝贝孙子。
羞愧?
不存在的。
贾张氏大脑里根本没有这个词。
她的第一反应,是战斗!是护犊子!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她像一头髮怒的母狮,猛地衝上前,一把就推开了那个还在指著棒梗控诉的售货员。
“你个黑心烂肠的玩意儿!你血口喷人!谁看见了?啊?谁看见了!拿出证据来!你们就是看我们家没男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她嗓门尖利,中气十足,骂人的话跟蹦豆子似的往外甩。
售货员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老泼妇!人赃並获,警察同志都看著呢,你还敢撒野!”
贾张氏压根不理她,更不看旁边脸色铁青的民警小孙。
她直接启动了她的看家本领——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