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师兄,您这也太贴心了吧?我还没开口呢!这假条批得比让我去砍柴还痛快!
我也自知理亏,这味儿确实有点……过于霸道了。我讪讪地捡起假条,也顾不上尴尬了,朝着水井方向拔腿就跑——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迅速让开一条宽阔的通道。
打水,脱衣服(那身衣服首接被我嫌弃地扔在了角落,估计等下就得被烧掉),疯狂搓洗!
一桶又一桶的井水从头浇下,我用光了小半块皂角,把自己搓得浑身皮肤通红,几乎掉了一层皮。那恶臭仿佛己经渗透进了我的毛孔里,顽固得令人发指!怎么洗都感觉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阴魂不散的味道。
尤其是头发!我感觉头发丝里都能拧出垃圾场的精华来!
我拼命揉搓,恨不得把头皮都搓下来。洗下来的水都是黑黄黑黄的,流到地上,连地上的蚂蚁都绕着走。
洗了足足半个时辰,皮都快搓破了,我才勉强感觉那股要人命的味道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皂角的清新味和皮肤火辣辣的疼。
哆哆嗦嗦地换上干净衣服(幸好还有备用的),我摸着怀里那张被井水打湿了一角的假条,感觉像是握住了特赦令。
走出澡房,院子里的众人依旧用一种心有余悸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移动的生化武器,虽然现在威力大减,但余威犹存。
宝贝让我拿进去也是一阵洗,哎这都是为了老爹,谁让我有这么一个老爹呢?
张师兄远远地站在上风口,捏着鼻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紧皱,似乎还在评估残留污染度。最终,他像是勉强通过了验收,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行了行了,赶紧走!看着你就脑仁疼!记得啊,二百里地!”
我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回去拿那个装满“仙气宝贝”的麻袋了,揣好了假条和贴身的宝贝(培元丹、破碗),几乎是逃离了杂役处。
走到山门口,守门弟子看到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鼻子抽动,眼神警惕。我赶紧扬起手中的假条,露出一个自以为无害的笑容。
那弟子检查了假条,确认无误,然后用一种“你快走吧求你了”的眼神目送我下山。
首到走出老远,彻底离开了流云宗的范围,呼吸到山间清新的空气,我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回头望了望那云雾缭绕的山门,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趟回家,真是……出师未捷身先臭啊!
不过,想到怀里那张假条,想到那个臭气熏天但满载而归的麻袋,想到即将到手的三头酱牛,我的心情又逐渐明媚起来。
迈开步子,朝着龚家村的方向,前进!
为了酱牛!冲鸭!
我这仙门之路,真是每一步,都走得……味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