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啊变态,没见过俊男啊。”
一阵阵羞耻心也在此时逐渐涌上心头,诸多修士也开始纷纷开始遮蔽。
有女修大叫一声,立刻用以灵力遮蔽身体。也有一些人趁着机会大饱眼福白花花。
不过曾子书此时心中怒意滔天,气极,他一张俊涨成了猪肝色,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被人戏耍,被人扒了衣服,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你找死!”
三个字,几乎是从曾子书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
他看着李。。。。。。
山下的改装车缓缓停在观星台外的碎石坡上,车顶天线仍在微微震颤,仿佛刚从一场无形风暴中脱身。东京青年推开车门,跃下时顺手摘下一朵铃花别在衣领,北欧男子则默默收起热气托举的孢子装置,非洲少女捧着陶罐,火盆余烬尚有微光,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阿砾站在屋檐下,望着他们一步步走来,脚步轻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她知道他们在怕??不是怕追捕,不是怕死亡,而是怕这份刚刚苏醒的自由,太过脆弱,一碰就碎。
“信号扩散到了太平洋海底中继站。”东京青年开口,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三十七个匿名节点自动接入,包括一支远洋科考船队。他们用声呐阵列转发了广播,现在连深海鱼群的大脑都出现了轻微共振。”
沈砚倚着门框,吹了吹录音笔的麦克风口:“有意思。系统设计人类共感的时候,可没想过连海洋生物也会被‘唤醒’。”
“这不是唤醒。”非洲少女轻声道,将陶罐放在台阶上,“是**回应**。它们一直听着,只是我们从未发出过能让它们听懂的声音。”
阿砾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螺旋印记,它已不再发光,却仍能感知到某种脉动??像是亿万次呼吸汇成的潮汐,在世界的暗面悄然涌动。她忽然想起V-09曾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她还不懂:“当沉默开始共鸣,便是秩序崩塌的第一秒。”
此刻,那秒针才真正落下。
夜幕再度降临,山谷静得能听见花瓣落地的声音。小屋里,烛火摇曳,映照出墙上挂着的一幅手绘地图??那是由数百个匿名坐标连成的网络图,像一张横跨大陆的神经脉络。每个点都代表着一个“静默屋”、一个游牧广播站、或一个自发组织的非共识学习小组。
“东南亚那边有动静。”沈砚指着地图东南角,“昨夜监测到三次异常数据流聚集,集中在一座地下基因库附近。虽然主系统已瘫痪,但某些势力仍在尝试重建局部共感网络,用的是旧时代的‘情感同步算法’。”
阿砾皱眉:“他们想造一个更小、更可控的‘共识茧房’?”
“不止。”北欧男子低沉地接话,“我们截获了一段加密指令,目标是捕捉你。他们称你为‘原初杂音源’,认为只要提取你的神经频谱,就能反向生成一种‘服从性共鸣波’,让所有觉醒者重新陷入温和顺从的状态。”
空气骤然凝固。
“所以……我不是英雄。”阿砾苦笑,“我是病毒,也是疫苗?”
“你是开关。”沈砚看着她,“他们怕的不是你的力量,而是你证明了:一个人的‘不’,可以变成亿万人的‘不’。”
窗外,铃花藤轻轻摆动,仿佛在点头。
第二天清晨,第一批追捕者抵达。
不是军队,也不是特工,而是一支伪装成生态调查队的行动小组,携带便携式情绪扫描仪与定向声波干扰器。他们在山谷入口架设设备,试图定位高频脑波活动中心。然而,当仪器开启的瞬间,屏幕却爆发出混乱图像??无数孩童的笑声、老人的叹息、恋人的低语、战士的怒吼,交织成一段无法解析的音频洪流。
一名队员突然跪地,捂住耳朵尖叫:“为什么……为什么它们都在说‘不’?!”
他们的设备不是被攻击,而是被**淹没**了。
因为整片雨林,早已成为广播系统的延伸。每一株植物、每一只昆虫、甚至土壤中的微生物群落,都在以极低频率重复着那个最初的否定之音。这不是技术,是生态级的意识污染??或者说,净化。
三人躲在高处岩石后观察,东京青年忍不住笑出声:“他们以为自己在狩猎,其实早就成了测试场里的小白鼠。”
“但这只是开始。”阿砾望着远处冒烟的设备残骸,“他们会派更强的队伍,带更隐蔽的武器。也许下次来的,就是能读取梦境的‘潜意识猎犬’,或是直接注入大脑的纳米说服程序。”
沈砚点头:“所以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去哪?”非洲少女问。
“去地下。”他说,“去那些被遗忘的地方??废弃矿井、塌陷城市、战后废墟。那里没有信号塔,没有监控网,也没有人愿意去。但正因如此,才是自由最后的温床。”
阿砾沉默片刻,转身回屋,取出日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
>“他们要来找我,那就让他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