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定是人的人间,才是最重要。
终於他缓缓说道:“有格局,我不如人家。”
这是赵瞒第一次开头承认自己不如別人,不是本事不如人。
而是格局不如。
“你当然不如他,你就个是喜欢过日子的小男人。天天眼晴都长在羽阳和那胡家小丫头身上。”
听到国师这么评价自己,赵瞒笑了笑,不可置否。
上辈子过得太累,这辈子只想守著安分点。但不知不觉间,身边也聚拢了不少兄弟。
他本来只是想把身边所有人安排好,没有想过更多的。
结果因为自己实在太优秀,结果不经意间就做大做强了。
哪怕是收拾天上的野神外仙,也是因为看不惯,不想將来自己的孩子成了他们的奴隶。
这天下怎么样都可以,但唯独不能落到买办还有人奸的手里。
鱼玄璣看著赵瞒陷入了有史以来最长的沉默,她没有开口打断他的思考。
而是静静地看著赵瞒的变化。
这次荣陵之变虽然发生的突然,但是在她看来却是一场最好的考试。
终於忍不住的『皇帝,在她不在上京城的日子里,终於跳了脚。
她几十年前就知道盛浩帝在征討南疆的时候,得到了血神玉。
並且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儘管自己在他小的时候,告诫过他。但他还是忘了。
甲辰之乱,本来是温忠的考试。她想看看温忠在被徒弟背刺之后,是否还能禁得住考验。
若是温忠能成,那现在的二爷,便是新的国师可二爷走到了最后一关,但最后还是脑子里还是君君臣臣那一套。
他没有选择杀皇帝,而是將秘密隱瞒。带著孟妃自囚在阳穀县的红楼子內。
盪魔一役,最大的魔就在皇宫!
大魔不除,何谈成功呢?
但鱼玄璣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等著。
等著合適的继承人。
反正等了两百年,也不差这些岁月。
三十年后,阳穀县来了一个少年。
他是温忠最后的徒弟,嘴巴和温忠一样遭人討厌,甚至有时候比温忠更討厌。
但他和温忠完全不同。
他对这世上的皇权完全没有敬畏,甚至经常跟羽阳说,王侯將相,寧有种乎!凭什么女人不能当皇帝?你看著他是皇帝高高在上,不过是门阀世家推出来的代理人罢了。
然后他在荣陵挥出了一刀,这一刀杀了皇帝。
她觉得这场长达三十年的考试,终於结束了。
甲辰盪魔,最后的魔。
终於伏诛!
她需要一个敢打敢杀的杀批,在她以后不在的岁月里,镇住那些心怀回测的人。
四百年的心血,终究还是捨不得付之东流。
那是那个男人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