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射击!把他们全都给我留下!”霍拉旭的吼声,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
伍德和丹尼,已经杀红了眼。
他们不再需要瞄准,只需要对著那些移动的、灰褐色的目標,疯狂地倾泻弹雨。
枪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暗红色。
“更换枪管!”掩体內的“工程师”,大声提醒。
副射手立刻上前,用一把特製的扳手,在短短十几秒內,就换上了一根冰冷的、崭新的枪管。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火力,只中断了不到二十秒。
当那咆哮声再次响起时,对於那些倖存的兽人来说,无异於地狱的丧钟。
儘管他们已经努力衝锋,但是两百多米的距离,却仿佛天堑。
战斗,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工业化的高效屠杀。
五百名曾经让联盟军队闻风丧胆的黑石狼骑兵,在石堡隘口前,这片宽度不足百米的狭窄地带,被三台冰冷的杀戮机器,像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放倒。
他们的勇气,他们的蛮力,他们的战吼,在绝对的、碾压性的火力密度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甚至有些可笑。
山谷的另一头,一座隱蔽的山峰上。
“拳刃”戈隆,正通过一个地精望远镜,面色铁青地看著隘口前那地狱般的一幕。
他的身边,站著几名亲卫,以及“碎颅者”考格和“血喉”祖鲁的副官。
“督军我们我们的狼骑兵——”考格的副官,一个同样魁梧的兽人,声音都在发抖。
戈隆没有说话,他那只钢铁的拳套,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身下的岩石。
他看到了。
他看到他最精锐的狼骑兵,在他引以为傲的雷霆衝锋中,像脆弱的玩偶一样,被轻易地撕碎。
他听到了。
他听到那连绵不绝的、如同恶魔咆哮般的巨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但他知道,那东西,
正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吞噬著他士兵的生命。
“萨满呢?我们的萨满呢?!”他猛地回头,对著祖鲁的副官咆哮,“让他召唤雷电!让他召唤地震!把那片阵地给我掀了!”
“督军祖鲁大人——他———他已经没有回应了——”那名萨满副官,脸色惨白地回答。
戈隆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终於明白,这不是一场遭遇战。
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为他,为他的军队,精心准备的、死亡的陷阱。
“该死的人类!”戈隆的一口钢牙都几乎咬碎。
他知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隘口前,最后一名倖存的狼骑兵,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后心,从狼背上栽了下来。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整个隘口前,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泥沼。
五百名狼骑兵,连同他们的坐骑,没有一个,衝过两百米的死亡线。
他们的尸体和坐骑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由血肉和钢铁组成的、令人作呕的“胸墙”。
石堡隘口的阵地上,一片死寂。
咆哮的机枪声停了下来,士兵们大口地喘著粗气,许多人因为脱力,直接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