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黑铁矮人的工艺,確实有独到之处。”瓦格雷擦著汗,將一颗新鲜出炉的、弹头呈现出暗金色的子弹递给范德,“他们在锻打时,会吟唱火焰咒文,让金属结构中,融入微量的火元素。这使得他们的盔甲,对物理衝击有额外的抗性。我们的新弹头,在弹芯中加入了经过链金术士祝福的『水之尘”,可以在击中目標的瞬间,中和掉那层火元素护甲。”
范德接过那颗子弹,放在指尖转了转。“成本上升了多少?”
“百分之三十。”
“能不能降下来?”
“除非我们能搞到更纯的秘银矿,或者——找到黑铁矮人那套火焰附魔的完整符文序列。”瓦格雷摊了摊手。
范德没再说话,只是將那颗子弹揣进了口袋。
哨岗下方,格罗斯指挥著一群被俘虏的兽人苦工,正在“施工”。他们將数百具兽人户体,堆砌成三座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尸山。那三座京观,正对著黑石山的方向,像一个无声的、充满挑畔的宣告。
整个哨岗,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高效的备战氛围中。赫拉斯·沃恩和他手下的老兵们,已经彻底成了旁观者。他们看著这些“援军”用各种他们看不懂的工具和方法,在短短十二个小时內,將这座摇摇欲坠的哨站,改造成了一座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坚固要塞。
“指挥官—他们他们真的是人类吗?”一个年轻的土兵,看著一个工程兵用一把类似手弩的工具,將一个个螺栓“biubiu”地射进钢板里,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赫拉斯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但我知道,时代变了。”
就在这时,塞拉图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范德身边。
“主人,他们来了。”
范德走到哨塔边缘,举起望远镜,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条黑色的、蠕动的线条,正在迅速变粗、变大。
那不是一支军队,那是一片黑色的、绝望的怒潮。数千名黑石兽人,放弃了所有阵型和战术,匯聚成一股庞大的、混乱的洪流,向著摩根的哨岗,席捲而来。
他们的脸上,没有战术,没有计谋,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同归於尽的疯狂。
“戈隆疯了。”霍拉旭走到范德身边,脸色凝重,“他这是在用人命,来填平我们和他之间的距离。”
“不,他没疯。”范德放下望远镜,表情平静,“他只是在用他唯一懂得的方式,来打一场他无法理解的战爭。他想用绝对的数量,来压垮我们的“系统”。他赌我们的枪管会过热,赌我们的子弹会打光。”
“那我们—
“那就让他看看,我们的『系统”,究竟有多可靠。”范德转身,走下哨塔。
他来到三台已经进入战备状態的加特林机枪前。伍德、丹尼和另一名机枪手,正半跪在自己的“伙伴”面前,做著最后的检查。
“伍德,”范德开口道,“还记得你在训练手册上,看到的那一页吗?”
伍德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什么,眼晴一亮。“老板,您是说——『三点一线轮转换位射击法”?”
“对。”范德点了点头,“a点负责正面三百米到五百米区域的压制。b点负责一百米到三百米区域的点杀。c点,作为游走火力,隨时准备替换过热的枪管,並对a、b两点的火力盲区进行补位。”
“今天,你们不是三个独立的机枪。你们是一个整体,一台永不停歇的杀机器。你们的任务,不是杀死多少敌人,而是保证这台机器,能以最高效率,持续运转下去。”
“是,老板!”三名机枪手齐声应道。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兽人军阵的咆哮声,已经清晰可闻。
“距离一千米!”
“八百米!”
“五百米!”
“a点,开火!”霍拉旭的声音,通过一个简易的战场通讯器,传到了伍德的耳朵里。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答一一!”
咆哮声再次响起!
一道火鞭,从哨塔的顶端扫出,精准地抽打在五百米外的兽人军阵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兽人,像被镰刀割倒的麦子,瞬间倒下了一片。
但后面的兽人,只是踩著同伴的尸体,继续疯狂地向前冲。他们的眼中,只有山顶那座哨塔,和无尽的仇恨。
“b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