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损失呢?范克里夫男爵损失了多少人?一百?两百?”
信使抬起头,他的眼神里,带著一种近乎梦的狂热。
“伤亡·。—零。”
“零?!”
温德尔公爵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一把抓住格雷森的胳膊,用力之大,让后者都皱起了眉头。
“你听到了吗?格雷森!零伤亡!”
格雷森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著那名信使。他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这只是前菜。”信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在歼灭狼骑兵后,戈隆的主力大军,对隘口发起了总攻。他们派出了食人魔盾墙和科多巨兽,並且,还有一支精锐的『裂颅者”部队,试图从悬崖顶端进行突袭。”
信使的描述,让在场的將军们都屏住了呼吸。这是教科书般的、立体式的攻坚战术。面对这样的攻击,即便是一个满编的军团,依託坚固的要塞,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然后呢?”伯瓦尔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然后—范克里夫男爵,使用了另一种—武器。”信使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適的词语,“一种会自己飞过去爆炸的铁疙瘩。它们炸毁了食人魔的盾墙,在兽人的军阵中,燃起了无法扑灭的大火。戈隆的攻势,在距离阵地两百米外,被彻底瓦解。”
“至於悬崖上的突袭,”信使的目光,转向了汤普森中將的几位副官,“麦克斯韦尔元帅的卫队,早已在那里设下埋伏,与兽人精锐展开了血战,最终將其全歼。库洛克酋长,被汤普森中將当场斩杀!”
“最终,戈隆全线溃败,带领残部,狼狐逃回了赤脊山。”
信使说完,整个议会厅,落针可闻。
那些刚才还在叫囂著范克里夫是骗子、是懦夫的贵族,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想像,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战斗。
那不是战爭。
那是神话。
格雷森·安德烈伯爵缓缓地重新端起酒杯,杯中的冰块已经融化,但他毫不在意。他转向身旁已经呆若木鸡的温德尔公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公爵阁下,看来,我们投资的,不只是一家建筑公司。”
“那是什么?”温德尔下意识地问。
“是一个新时代的印钞机。”格雷森的眼中,闪烁著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一台用敌人的尸体和我们同僚的愚蠢,来铸造金幣的印钞机。”
温德尔公爵打了个激灵,他看著格雷森,又看了看议会厅中央,那些如同被眾神审判的罪人般、脸色惨白的贵族们。
他明白了。
“我—我这就回去,为范克里夫男爵准备一份—一份配得上他功绩的礼物!”温德尔公爵立刻站起身,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向这位新普的“战爭之神”,表达自己最诚挚的忠心。
『范克里夫男爵,还有口信传来吗?”伯瓦尔打破了沉默“有。”信使从怀中取出一份用油布包裹的简报,“男爵阁下说,战爭还未结束。戈隆正在赤脊山深处的“石堡要塞”收拢残部,並且,已经向黑铁矮人和悲伤沼泽的龙喉氏族派出了求援信使。”
这个消息,让刚刚有些放鬆的將军们,心又提了起来。
“他请求国王陛下,允许他便宜行事。他將带领一支精锐小队,先行出发,切断敌人的补给与援助。”
“他要去哪里?”一位將军急切地问。
信使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不让说。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这三天里,石堡隘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的军事工业基地,
矮人们用隨车带来的耐火砖和鼓风机,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熔炉。他们在熔炉旁不眠不休,试图將瓦格雷带来的秘银粉末,与从暴风城紧急运来的钨铁矿石,熔炼成一种全新的合金。
马里奥·普拉格则霸占了另一辆卡车,將其改造成了一个移动的链金实验室。各种顏色的液体在蒸馏瓶和冷凝管中循环往復,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据说,他已经成功合成了一种新型的润滑脂,
其耐高温性能,是现有鯨油的三倍。
凯根则带著他的学徒,將三台加特林机枪,完全拆解开来,对每一个零件进行测量、分析、记录。
然后,他画出了一套全新的、更加优化和易於生產的零件图纸,用魔法信使,发回了新生镇的工厂。
而范德,则將自己关在指挥帐篷里,整整两天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