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侍卫將女刺客带了下去,柳如玉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
“老爷,真不用找京兆府衙门报官?刺杀朝廷命官,这可是大事。”
儘管侍卫已经將刺客带了下去,准备拷问幕后主使,柳如玉心中仍有不安,站在范建身旁,说话声音都有些紧张。
相较於柳如玉的慌乱,范建神色平淡,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情绪波动,说话声音淡然。
“报什么官,你家老爷不就是官嘛!”
“说得也是。”
心中琢磨了下,柳如玉神色恍然,但紧接著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爷您虽然也是官,可总归只是个户部侍郎,拷问刺客这种事,京都府衙门应该比府上侍卫更加擅长。
而且幕后之人敢当街行凶,如此有恃无恐,想来肯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咱们府上的侍卫能行吗?
实在不行,明天让京都府衙门,派几个差人过来保护老爷。”
耳边充盈著柳如玉喋喋不休的声音,范建心里嘆了一口气,脸上表情终於有些无奈。
“你就別想这些事了,整天胡思乱想,去让人给我做点夜宵。”
柳如玉被范建支走时还在喋喋不休,生怕府中侍卫处理不了这个刺客,说著明天要从娘家借点儿人手过来。
待柳如玉走远,范建长舒一口气,自己这个续弦哪里都好,就是性格太过大大咧咧,府中大小事情,都要大动干戈。
至於今晚刺杀,暂时还没从刺客嘴里问出结果,可范建心里对幕后主使,早就有了人选。
平日里跟自己有利益衝突的人不少,但像这种肆意妄为,敢派遣刺客杀人的,最近应该就只有一个人——李云睿。
“她的確是个疯子。”
心里嘀咕了对方几句,范建没想到李云睿对內库財权看得这么重,只是从內库里分离出一丁点儿財权,就会遭到李云睿肆无忌惮地报復。
想到这里,范建就不免想起了之前,自己和皇帝谈过,打算过段时间让范閒进京都,將內库財权从李云睿手中拿回来。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要是范閒回京,贸然从李云睿手里拿走內库財权,这个疯女人的报復手段会更加强烈。
“看来以后范閒接手內库这件事,还需要陛下那边拍板定夺,才能名正言顺从李云睿手中拿过来。”
站在庭院中,抬头望著天上悬掛的圆月,范建心中升起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不觉十几年都过去了。
当年叶轻眉被人害死,自己因故没在京都,未能尽到保护叶轻眉的责任。
现在她的孩子也长大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范閒再出任何意外,一定要確保范閒平安接手內库。
这边范建心生感慨,那边庆国皇宫中。
“陛下……”
宜贵嬪一声轻嚀。
嘉靖周身,有一股凡人难以察觉的金色龙纹明灭流转。
每次经过嘉靖运功,都能藉助庆国龙气,將大量天地真气转化为体內灵气。
四周纱帐在运功中无风自动,嘉靖体內灵气增加时,宜贵嬪也能受益良多。
待到寅时三刻,宜贵嬪终於沉沉睡去。
嘉靖眼中神光一闪,他的境界再次有了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