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你过奖了,这话並不是朕自己想出来的话,而是一位叫做孟軻的古人所说。”
嘉靖摆了摆手,宽大道袍隨风摆动,他不屑干那种抄袭前人经典的事情,直接了当告诉范建,这句话的真正出处。
范建笑著点了下头,既然陛下不愿意承认,那就算了。
“朕下朝后找你过来,为的就是跟你谈谈,拆分內库的事情。”
“拆分內库?”
皇帝这句话耳边环绕,范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紧张。
“陛下万万不可,內库关係重大,拆分一事还需要再三考虑。”
“范建,刚才你在朝堂上可不是这么说。
你刚刚言辞坚决,说是要將內库中的技术让渡到民间,让到庆国百姓手中,现在听到拆分內库,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
见范建反应激烈,嘉靖脸色有些不愉快,这范建怎么说一出做一出,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嘉靖语气不善,当即詰问起范建。
“嗯……”
范建沉吟片刻,才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陛下,臣刚才在朝堂上所说的確是肺腑之言,深感內库垄断货物贸易的庞大,认为有必要將內库中一部分货物的技术,扩散到民间。
一是能让百姓手里钱多起来,国內贸易市场能够越做越大;
二是希望这些技术到了民间,国库上收到的商税能够变得更多,不至於以后国库亏空。”
“这还不是跟朕说的一样,都是拆分內库嘛!”
嘉靖心头无奈,搞不懂范建这是闹哪样。
“按照陛下所说,真的拆分內库,难免会引起內库现有官员和皇室的反弹。”
“你是说李云睿?”
听到皇帝提起李云睿,从小就察觉,这两兄妹之间奇怪关係的范建,轻声咳嗽了一下。
“长公主现在执掌內库,是户部不方便了解內库具体经营的主要原因,满朝文武,谁都不敢把手伸到长公主的地盘。”
“长公主的地盘?”
嘉靖轻笑一声:“这都是朕的钱,內库什么时候成了李云睿的地盘。”
“话虽这么说,长公主毕竟还是陛下喜欢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长公主执掌內库,没见出过什么大乱子。
要是贸然让长公主將內库权力让出来,於情於理都未免有些太伤人。”
范建一席话滴水不漏,听得嘉靖心里犯嘀咕,当即笑骂道。
“真是正话反话都被你范建说了,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李云睿把內库权力交出来?”
看著一脸茫然的范建,嘉靖脸色平淡,看不出一点儿喜怒。
“朕先前说拆分內库,並不是说要马上將內库里,所有货物贸易都拆分出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
內库可以保留著,朕决定先从白入手,让內库先把白的生產经营技术让出来,在户部底下成立一个部门。
让这个部门按照一定名额,分批次给民间商贾,批发白贸易生產条子。
有这个条子,才能在民间合法生產和贸易白。
获得批准名额的商贾,需要每年向户部缴纳一定的税,到时候国库收入也能增加,填补给江南几个受灾县免税的国库亏空。”
看著听到自己这番话,满脸认真的范建,嘉靖心头淡然一笑。
“陛下,你这个法子好,既没有触动太多內库利益,同时还能让民间生產经营白扩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