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河没有纠正对方语言上的错误,九折也要一百八十两,他还是负担不起。
有些失望,斟酌一下,有些不捨得將功法放回到了架子上。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遇到困难就退缩。
周长河灵机一动,道:
“许师兄,其实两年前我也在咱们武馆学习过,但只坚持了半个月。这次来都来了,您看能不能把剩余的二十五两银子给我退了?”
“这个……,我查一下。”
许飞虎皱眉,不过,还是叫来一名中年人和核对一番,不情不愿地將银子退还给了周长河。
他是真不想退钱,毕竟学武的人九成九都坚持不下来,也就激动那么几天,再往后就几乎看不到人影。
不过人家是胥吏,属於那种没什么能耐,却不好得罪的人。
他们职位父子相继,几辈子下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交往了多少其他胥吏,涉及多少个部门。
面上自然不敢將武馆如何,还得客客气气,做出崇拜嚮往的样子。
但若是真心使坏,想去衙门办点事情都能將你噁心死。
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周长河得了银子,微微一笑,待中年人离开,却是將银子又塞到了许飞虎手上。
在许飞虎茫然的表情中,周长河道:
“许师兄,功法实在太贵,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许飞虎一愣,內心斗爭不息。
俗话说穷读书富习武,武道这条路真是太银子。
不但每多修行一门功法需要钱,练功时所需要的汤药费更是大头,且境界越高,费越大。
他是二品炼脏境界,铁拳武馆大师兄,因为要代师授徒,习武这块倒是能节省不少,甚至还极有可能继承下没有子嗣的师父的武馆。
可也因为將来可能继承下武馆,所以他得时时討好师父,孝顺师父,钱如流水。
他是真的缺钱,都想去打家劫舍了。
周长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许飞虎脸庞,知道有戏。
也不去逞口舌之利,进一步劝说,只从腰中一摸,取出二十五两银锭再次塞到对方手上,然后极有耐心地等待著。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百两银子虽多是武馆的,许飞虎一个子都休想分到,但五十两却是他的。
许飞虎再不犹豫与矜持,凑近周长河耳边,压低声音道:
“酉时五刻,坊门东面王记杂货铺等我。”
“行。”
周长河一笑,搞定了,没有白来。
酉时五刻,周长河和许飞虎一前一后进了王记杂货铺。
许飞虎瞅瞅看看,在离开杂货铺前,一本不厚的册子便已经到了周长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