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在骂于谦是佞臣,最后变成了嘲讽皇帝制造党争。
能是皇帝自己笑话自己吗?
皇帝那人,喜欢标榜自己是仁君,怎么会骂自己呢?
“诸君,都是什么看法呀?”姚夔忍不住开口。
他是挺恶心的,莫名其妙变成了于谦党羽。
“先有汉宗案,又有这妖书案,这是有人在策划大案,祸乱朝纲。”王复帮着姚夔说话。
“邢国公,解释解释吧。”孙原贞矛头直指于谦。
于谦好半天才回神,语气沙哑:“解释什么呀?老夫对大明矢志不渝,对陛下忠心耿耿,区区一本连署名都不敢的妖书,就要逼得我于谦自杀谢罪吗?”
孙原贞笑道:“邢国公,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你也说了,区区一本妖书。”
“那你为何不敢直面呢?”
姚夔趁势道:“此书通篇以你邢国公为核心。”
“您邢国公又执掌中枢,圣驾又在南京,不在北京。”
“所以孙尚书说的对,还请邢国公解释解释吧。”
“当年隋炀帝被困江都,所以隋二世而亡。”
“这妖书一出,吾等俱成为你的朋党,您不解释清楚,吾等怕是说不清楚了。”
耿九畴更狠。
于谦发现了,皇帝给他设的紧箍咒又发作了!
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紧箍咒就会念起来,然后把他于谦弄得头疼难忍。
仿佛皇帝在他耳边告诉他:没有朕在中枢护着你,你早就是冢中枯骨了!
“好,本首辅就给尔等一个解释!”
于谦喘着粗气:“一本妖书,让尔等对本首辅口诛笔伐,盖因本首辅变成了勋爵,不该再占着这首辅之位。”
“本首辅的存在,挡了你们的道!”
“所以本首辅才有今日之祸!”
“那么,本首辅就如白圭一般,待命在家,等候圣上发落便是!”
孙原贞笑了,于谦走了一招臭棋。
这个时候撂挑子,皇帝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邢国公说走就走,对陛下之命,毫不在乎,岂不应了妖书中的言说?”姚夔冷冷道。
于谦本就不擅长政治,他在政治上显得很稚嫩。
功高盖主,换做政治敏感度高的,就会立刻退下来,起码别霸着首辅的位置。
而于谦呢,当着邢国公,兼着首辅,是朝中唯一一个文武双治的臣子。
不止皇帝讨厌,文武都讨厌他。
于谦挡人的道了。
李贤即将功满,他势必要强势回归中枢的,内阁又没有位子,只能让于谦挪动一下了。
胡濙数次明言,指定的继任人就是李贤。
朱英做满一任,又去交趾做三到四年,届时也要返京,入阁或做六部尚书。
还有在地方做得有声有色的年富、项忠、薛瑄。
都要回归中枢的。
这么多人,中枢的位置却只有这么几个,你于谦不让出来,让谁让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