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建文帝剃度出家,变成和尚,所以才在胡濙眼皮子底下消失。”
“终于在永乐二十一年,胡濙再次见到了建文帝。”
“建文帝经过整整二十一年的逃亡生涯,已经不堪重负,奄奄一息的时候,被胡濙找到了。”
“胡濙亲眼看见建文帝咽气的,这才禀报了永乐皇帝,带回来信物。”
这就是胡濙寻找建文帝的真相。
朱祁钰一直隐瞒了这么多年,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
整个天下,知道此事的,只有他自己了。
“爹,您是说,建文帝是永乐二十一年才死的?”
朱见漭纳闷:“那建文帝为何要在临死前,见胡濙一面呢?为何不让太宗皇帝抱憾终身呢?”
正常来说会这样的,建文帝恨太宗皇帝夺走他的皇位,他就让太宗皇帝抱憾终身,很公平。
朱祁钰轻笑起来:“朕也是这样问胡濙的。”
“胡濙说,他有了家眷,担心自己一死,被胡濙查到后,被永绝后患,所以只能求胡濙,求太宗皇帝网开一面。”
朱见漭又道:“既然有了家眷,更应该藏好呀,他遗留在南京的家眷可都被太宗皇帝斩草除根了,爹,您说胡濙是不是在糊弄太宗皇帝?”
朱祁钰则摇摇头:“可知胡豅?”
猛地,朱见漭浑身一颤:“您、您是说那胡豅?是、是建文帝的儿子?”
“胡长宁和胡豅岁数相差那么多,你真当胡濙是神仙呀?六十岁了还能生儿子?”
“而且,胡豅的豅,可不是一般人能叫的。”
朱祁钰道:“此事乃太宗皇帝和建文帝的一场政治交易。”
“建文帝将正统,给了太宗皇帝,只求饶了这个孩子。”
“所以,胡濙恩宠不衰,和这个孩子关系很大。”
“而胡豅本不该出仕,胡濙也决不允许他出仕,是朕逼着他出仕的,当时朕也不知道胡豅,是建文帝的儿子。”
“而胡濙这个秘密,似乎没瞒住仁宗皇帝,仁宗皇帝在太宗皇帝驾崩后,就冷落胡濙,要对胡豅动手。”
“可仁宗皇帝忽然驾崩,也就让此事无疾而终。”
“宣宗皇帝并不知道此事,所以才让这个孩子,顺利长大,到了景泰朝,成为朕的臂助。”
朱祁钰缓缓道:“这些,是胡濙临终之前告诉朕的。”
“就算朕不问,他也要说。”
“他怕,胡豅的身份曝光,会给他带来灭门之灾,所以提前告诉朕,而时机掐算的很精妙,在他命悬一线要死亡的时候,才告诉朕。”
“那个时候,胡豅已经封爵位了,朕不能随便处死侯爵的。”
“所以呀,胡濙到死,都在算计朕呢。”
“那个老头子,见证了大明六十多年兴衰,他肚子里的秘密太多了!”
朱祁钰眯着眼,脸上露出追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