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几十万官吏,谁为民做主了?谁不是为了自己的钱袋子,为了自己的小家庭谋福?
也就皇家几个傻子还信,都什么年代了,谁会做那种傻子啊!
可为什么不让人说真话呢?
朝廷不是让百姓说真话吗?当官就非得说假话吗?什么逻辑啊!
“孤确实没有处置你的权力,但孤有打死你的权力!”朱厚煐让人打。
却已经有近侍谏言了,朱厚煐知道,就吓唬吓唬他,他可没有处置地方官员的权力,即便是他爹也没有。
他让人给东宫拍电报,然后等回电。
这种小县是没电话的,要么去重庆打电话,要么就拍电报,朱厚煐随身携带电台。
就算本地没电,也能带着去附近有电的地方拍电报。
等到回音后。
他才离开瞿塘峡,这次巡视全程火车,不坐轮船。
朱见漭亲自回示,知县夺职调查,清查上一任知县账目,地产商抓捕审判。
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景泰六十六年京察大案。
朝廷直接抓捕了景贵文,朱见漭重用东厂,用东厂审问景贵文,牵连出大案。
而朱厚煐路过东乡去保宁府。
东乡比瞿塘更穷。
可在户部记录中,东乡人口600万,是一座中级城市,是夔州府强县。
可能提前知道朱厚煐要来,东乡很多路都建起了栅栏,似乎正在修路施工中。
朱厚煐派人下去看看,工地上都是工人,十分忙碌地施工,一个个工人洋溢着笑脸,干得热火朝天的。
朱厚煐坐在轿子上,推开窗子看了半晌,倏地一笑。
道路两旁,全是自发式的欢迎人群,被拦在人行道外,全都冲着朱厚煐欢呼。
“看见那工地里的人了吗?”
朱厚煐关上窗子,和近侍聊天:“有几个都不会用铁锹,还在那里铲地呢;有一个人明显受不了泥土味,转过身体偷偷用纸巾擦手,孤都舍不得用纸巾;还有一个一直在朝我笑,脸挺黑的,看着像是被太阳晒的,可那牙也太白了,一天刷八遍吧?坐多了有口臭,天天刷牙?”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
“殿下真是好眼力。”
“道路两旁的欢呼人群,也是安排好的,看看他们小脸白白的,就知道没被风吹日晒过。”
“这地方的天气,在外面走几趟都被晒黑了,他们怎么那么白呢?”
“这地方不大,妖风不小呀。”
朱厚煐哈哈大笑。
外面听到千岁爷爽朗的笑声,以为圣心大悦呢。
朱厚煐必须得坐轿子,黄包车没有遮挡,万一被刺杀,无处躲藏。
“千岁,奴婢派人去找百姓问问?”
“别白忙了,找不到的,咱们的套路都被摸透了,估计这几条街上,一个真百姓都没有,什么都问不出来。”
朱厚煐笑道:“也乐得轻松,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晚上,朱厚煐饿了,让人出去买点晚餐。
酒店里都是准备好的,但朱厚煐不想吃,想吃点民间烟火气。
等东西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