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能做主的,都没坐镇南京。
反而在南京的,都是心怀叵测之辈。
“大人!”番子催促一句。
陈舞阳摆了摆手:“别他娘的催老子!”
“老子只是个番子,不懂朝政,如何决定让宋伟决定呗!”
“老子什么也管不了,不管了,回去睡觉去!”
他有自知之明。
他玩弄魏国公、定国公,皇帝不会杀他。
但他,若敢把手伸进朝政里,立刻就会传下一道圣旨,诛杀他。
番子没明白。
陈舞阳是厂卫,是皇帝的爪牙,但绝不能参与朝政,除非皇帝特殊允许,否则绝对不许。
陈舞阳踹了他一脚:“你去禀报宋伟,宋伟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骂骂咧咧地走出魏国公府:“他娘的,老子咋这么点背呢?做什么都不顺利,该去求求菩萨,唉,困在这南直隶,真的一点都不爽利!”
范青也不在,他没个说话的人。
只能钻进青楼里,夜夜笙歌。
定国公府。
徐永宁站在府门口,看着久违的阳光,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上了官轿。
官轿一路到守备府。
宋伟此刻焦头烂额,松江府的防御,是他亲自布置的。
松江府是抵挡海寇第一线。
一共有三个卫,每个卫有三个千户,实额三千人,一个都不少。
还有十几个所,每个所设有三个百户,实额三百人。
沿着海岸线,全是重兵把守。
怎么可能被海寇给突破了呢?
就算被突破,总该有消息传进守备府吧?
就算一万五千头猪,也能抵挡一天时间吧?消息起码能传到守备府,不像现在,被打个措手不及!
一万五千人啊,全军覆没!
连个水花都没**起来。
这事太诡异了。
消息还是嘉定知县传来的。
宋伟来不及细想,他很清楚,自己摊上大事了。
这仗还没打呢,他就要被中枢申斥了,怕是皇帝也会写密旨骂他,他的境遇变得非常差。
甚至,张凤、王竑、范青、陈舞阳等人都会收到叱骂的圣旨。
倭寇是什么德性?
上了岸,还能做好事吗?
怕是整个松江府,千里无鸡鸣了,一个人都没了!
松江府登记在册人口七十万啊!
不在册的呢?怕是有百万人啊!
宋伟胸腔压抑着窝囊气。
这时,定国公徐永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