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遵令!”
在校场上,海朗所所有兵卒站成几排。
欧信拿着名单,一一核对。
一个人都不缺。
那死在烂柯山的黄静是怎么回事?
他检查兵卒的手,手上都有老茧,证明都是真的兵卒。
欧信反复查验,什么破绽都没有。
“庄千户,令所十分齐整。”欧信道。
“谢参将大人夸赞,陛下圣旨,不许喝兵血,卫所兵卒必须实额,卑职不敢忤逆陛下旨意!”
这是个聪明人。
说话没有破绽,但越完美的事情,越全是破绽。
欧信倏地笑了:“魏六,出列!”
这个名字,让庄芳一愣。
却有个人走出来。
“你叫魏六?”欧信走过去问他。
庄芳脸色一变,他所里没有魏六这个人啊!
那人收到手势,赶紧跪下:“回大人,小人听错了,小人不叫魏六。”
“那你叫什么?”欧信问。
那人瞄了眼自己的腰牌:“小人叫黄静。”
“听错了?”欧信发现破绽了。
太完美的事情,反而藏着猫腻儿。
他随便一炸,果然炸出来了。
“小人家是阳江的,大人说的是广西话,小人听不懂。”
“本官说的是官话,不是方言!”
欧信懒得掰扯:“好,你听错了就听错了吧,回去吧。”
那人磕了个头,归队。
“等一下!腰牌给本官看看!”
欧信接过腰牌,从怀里又拿出来一块,和这块一模一样,都是木质的。
递给庄芳:“本官在路上捡到这块腰牌,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庄芳脸色一变,欧信拿出来的腰牌,上面写着百户黄静的名字。
他没想到,黄静这么大意,带着腰牌去的!
“回大人,可能是哪个不怕死的,仿造百户腰牌。”庄芳苦着脸解释。
“庄千户,你发现没有,这两块腰牌一新一旧。”
欧信把腰牌拿回来:“本官捡的是旧的,那个黄静给本官的,是新的。”
“大人,这个可能是做旧工艺吧。”
“你敢仿造百户腰牌吗?”欧信问他。
庄芳吓得跪在地上:“卑职绝对不敢。”
“那谁敢呢?”
“卑职不知道。”庄芳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