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辉被绑着,还没动刑。
耳朵里听着左右审讯室传来的惨叫声,让他头皮发麻。
以前他是审讯别人。
现在,是别人审讯他。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
“厂公,您和我家厂公都是伺候皇爷的人,求求您,抬抬手,放过小人吧!”
龚辉想磕头,但他被绑着:“小人愿意为西厂卖命,为西厂卖命!”
他连本官都不敢自称了。
“这么快就背叛了你家厂公?”
郑有义笑他没骨气:“既然你这么识相,就先说说,钱是怎么来的?”
“贪的!”
龚辉不敢隐瞒。
连他的相好,张来儿,都是西厂的人。
张来儿知道他的老底儿。
他还有什么能瞒住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西厂在东厂里安插的探子很少,买通张来儿也是意外。
主要是张来儿讨厌龚辉霸着她,想摆脱龚辉,自然就投靠了西厂。
“怎么贪的?”郑有义问。
龚辉只能说是昨晚,从商贾家里贪的。
郑有义冷笑:“那是皇爷的钱,你也敢伸手?”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龚辉哭嚎道:“小人没办法啊!再不伸手,欠的账就还不上啊!”
郑有义不说话,就盯着龚辉,让他自己说。
龚辉自己全都说了。
他把被江浙商贾骗了的过程说了。
也撂了,自己从东厂里面拿钱了。
郑有义都怀疑,龚辉脑子是不是坏的,这种事不该打死不说吗?说出来,九族能活吗?
舒良竟拿这样的傻蛋做心腹。
其人着实没什么本事。
“那个江浙商贾,姓田?”
龚辉点头。
郑有义让人去抓。
他觉得不对劲,龚辉是东厂指挥使,什么商贾敢诓骗他呀?
这摆明了是个套。
也就龚辉这个大傻子,往里面钻。
“商贾,又是商贾!”
郑有义怀疑,这个田先生,又是个秦老汉。
他知道,皇爷对昨晚探查结果并不满意。
说不定能从这个田先生身上,打开突破口。
“厂公,能不能饶了我!”龚辉哭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