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有些哽咽。
“爱妃,这段日子经历得太多了。”
朱祁钰坐在床榻之上:“过年时,朕忽然就病重了。”
“那场病,至今朕都觉得诡异。”
“你是知道朕的,身体如何,你最清楚。”
“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了呢?”
“紧接着,漠北王就攻打东华门,试图夺门政变。”
“然后就是一路到现在。”
“经历了太多坎坷,朕的心啊,一直都放不下来。”
“今天谈氏告诉朕,身体大好了。”
“朕都不敢相信。”
“年初时,朕病得快要不行了,没想到朕苟延残喘,活了下来不说,身体还能好。”
说到动情处,朱祁钰落泪。
唐贵妃帮他擦擦:“陛下万寿安康……”
“别说那些漂亮话,朕能活到四十岁,就是上天保佑了。”
唐贵妃要捂住他的嘴。
“爱妃,朕说的是真的,大明皇帝活过四十岁,可难喽。”
朱祁钰见她满脸不解,问:“知道朕为什么会病吗?”
唐贵妃吓了一跳:“难道另有隐情?”
朱祁钰点点头。
唐贵妃要跪下。
朱祁钰拉着她:“今天只有夫妻,没有君臣,朕和你说说贴心话。”
“请陛下告诉臣妾,臣妾一定要将害您的人抓出来!”唐贵妃吓坏了。
朱祁钰抓着她的手:“你想过没有,皇祖父多大岁数崩逝的?父皇又是多大岁数没的?”
唐贵妃掰手指头算算,忽然捂住小嘴。
“你再算算,朕多大岁数就病重了。”朱祁钰目光幽幽。
“陛下,是、是谁?”唐贵妃难以克制地震惊。
朱祁钰摇摇头:“不知道。”
“您不是清洗太医院了吗?”唐贵妃惶恐问。
“你觉得会是太医吗?”朱祁钰反问她。
唐贵妃摇摇头:“太医杀您,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可圣母和漠北王,就不一样了。”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漠北王才是正朔呢?”
“朕就不是?”
朱祁钰眸光深沉:“那些人为什么支持漠北王呢?朕没给他们好处吗?”
“漠北王蜗居南宫,却能操纵天下,你不觉得很扯吗?”
“他们的背后,有推手。”
朱祁钰幽幽道:“朕杀陈循时,就觉得陈循的力量,比想象中的大太多了,山东大涝、宣镇被瓦剌攻打。”
“区区一个陈循,真有这么大能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