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胡濙冲朱祁钰点头。
可朱祁钰不信。
使团一片哭声,他们都出自满都鲁的怯薛军,对满都鲁极为忠心。
哭声不似作伪。
朱祁钰反而纠结了。
却在这时,秦成从后面匆匆进来,压低声音道:“皇爷,大宁急报。”
“呈上来!”朱祁钰看了眼名头,是于谦的奏报。
拆开来看。
于谦竟然在说,鞑靼大军有乱象,有小股军队向漠北进军,好似鞑靼大营出了什么事。
他正在派人打探。
是真的?
这也太巧了吧。
朱祁钰让人把奏报给胡濙等重臣看。
阿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大侄子别哭了,人的命天注定,满都鲁是个人杰,到了地下也会闯下一番天地的。”
朱祁钰潦草地安慰两句:“暂且稍待,朕去更衣。”
他给胡濙使个眼色。
进入内宫,胡濙急声道:“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您不是要横扫漠北嘛?”
“正好趁着满都鲁的死讯,咱们吃下鞑靼的精锐骑兵!”
“鞑靼最精锐的军队,就在大宁城外,只要吃下去,鞑靼就全无敌手了!”
胡濙十分激动。
“老太傅就没想过,这是个陷阱吗?”朱祁钰问。
胡濙一愣:“于太保的密奏,言之凿凿。”
“这可能是满都鲁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朱祁钰举棋不定:“老太傅,您想呀,受了箭伤,怎么可能饮酒过剩呢?”
“他也说了,披了三层甲,箭矢又能伤到多少?”
“破个皮,喝多了就能暴毙吗?”
“朕不信。”
朱祁钰其实也想出兵,但他不敢赌。
被这么一说,胡濙也清醒了。
他退后两步,深深一礼:“幸亏陛下清醒,老臣着急了。”
“倘若陛下所想,才是真相的话。”
“满都鲁是希望于谦兵出大宁,和鞑靼野战。”
“那么在大宁城四周,早就布好了陷阱,等于谦跳进去呢。”
胡濙惊出一身冷汗。
“没错!”
“如果是陷阱的话。”
“京师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