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能杀人,能杀鸡取卵。”
“但后世之君能吗?”
“这市舶司,收上来的钱,是用在天下万民身上的,万一没了,后世之君如何当皇帝?”
“朕要为他们考虑。”
“还有,朕再问尔等一句,你们懂做生意吗?”
“不懂吧?也不屑为之!”
朱祁钰帮他们回答:
“朕不懂行兵打仗,所以向来放权,交给能征善战的将军。”
“你们既然不懂做生意,也学学朕,放权给生意人,让他们给户部交钱即可。”
“所以,这市舶司朕可以不要钱,但必须由太监管着。”
“朕是为后世之君管的!”
本来活跃的气氛,又再次凝固。
“那依陛下所说,文官去市舶司,只是个摆设?”耿九畴直言不讳。
“官是官,民是民,官管民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朱祁钰斟酌道:“只是经营方面,应该交给商人来做,收关税还得官员收。”
“怎么能当摆设呢?”
“该管的管,该杀的杀!和以前一样!”
朱祁钰话锋一转:
“既然说到市舶司,朕打算加大贸易力度。”
“归档里记载,夷国对中原丝绸、瓷器奉若珍宝。”
“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不加大贸易力度?赚那些夷人的钱?”
这话把张凤说乐了。
您可真外行啊,又菜又爱装,说得就是某人呀。
“陛下,丝绸在大明也极为珍贵。”
“织工一年才能织出几匹丝绸呀?”
“供应大明之余,才能拿出去售卖,自然不能加大供应力度。”
“而且,供应足了夷人,夷人地峡穷困,能买得起多少?买了一次两次,也就买不起了。”
张凤的话,惹得朝臣的认同。
他们都认为,外国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买丝绸、茶叶、瓷器的钱,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不可能消耗那么多的丝绸瓷器。
朱祁钰也乐了,朕看你们是人菜见识浅。
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下丹陛,指着张凤说:“要不朕怎么说,你们这些官员,不会做生意呢!”
“陛下有何高见?”张凤讶然。
“丝绸、瓷器,乃大明瑰宝,夷人可望而不可求。”
“但你们太实诚了,非要拿出上等丝绸去售卖。”
“价格昂贵,赚头还少,供应不足。”
“为什么不能拿次货,卖给夷人呢?”
“张凤你以为夷人就多穷困?记得元朝时,大食人个个富得流油,都穿丝绸喝茶叶,那大食国往西的人,岂不更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