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王来回京,这是要重建宣镇,钱从何来啊?陛下可自始至终都没提呀!”
“下官又观察到一点事情,厂卫最近太消停了,仿佛不少人不在京中,人去了哪呢?”
“是不是去了宣镇?去山西了?”
“大同的郭登,是陛下的死忠,是不是收到了密旨,配合厂卫,清理山西商贾呢?”
“下官什么都不想要,下官就想活着啊!”
胡濙一拍脑门,他还真没想到。
陛下可是一个斩草除根的人啊,其人心之狠,前所未见。
他一定不会放过晋商的!
对了,东厂忽然传到京中的情报,说明东厂早就在宣镇经营了,肯定知道点什么!
东厂的人,会不会去了山西呢?
皇帝的心深不可测。
“你想干什么?”胡濙问李贤。
李贤咬了咬牙:“下官别的不敢干,只想阻止陛下,得到完整的京营!”
嘶!
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连胡濙都指着他:“你疯了?”
“是想让新军和京营,大开杀戒,杀个血流成河吗?”张凤失声道。
“只要陛下肯退一步,给下官一条活路,下官现在就致仕,不再京中待了,不待了,在这朝堂上,都没有好下场的,一个都没有!”李贤泪如雨下。
这话说进所有人的心窝里了。
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但在京中,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什么对策都不管用,皇帝想杀谁便杀谁。
最可怕的就是随心所欲杀人。
“你都联络了谁?”胡濙问他。
“下官现在还不敢联络,等着老太傅指令。”
说着,李贤跪在地上:“求老太傅,救救下官!”
胡濙嘴里泛苦。
皇帝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大到恐惧。
他也怕李贤说的魔咒,落在他的头上。
可,该这样做吗?
“老太傅,若维持原状也好,只要陛下肯退一步,不要这么急,不要给天下这么大的压力,下官怕呀!”
李贤使劲磕了三个头:“老太傅,百官都是这样想的!”
“那日酒宴上,陛下的话,让勋臣惊恐。”
“还有驸马李铭、焦敬,说死就死了!”
“他都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想杀谁便杀谁,太恐惧了!”
“下官真的害怕,下一个轮到我啊!”
“我晚上都不敢闭眼睛,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自己被杀了!”
“若杀我一个,也就罢了!”
“他最轻的刑罚是诛族,严重的诛三族,诛九族,甚至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