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还是想入宫伺候皇帝。
“都出去吧,让朕静静。”
乾清宫人陆陆续续退出勤政殿,关闭房门,朱祁钰一个人坐着。
胡贵菊在宫门外站着,等着侍奉。
这时,胡豅换上文人儒衫,匆匆进入乾清宫,瞧见胡贵菊,小声叫了一声:“钰儿!”
她小名叫钰儿。
胡贵菊轻轻摇头,她在于谦伺候,是不能随便私交侍卫的,这是机会。
尤其皇帝疑心重,不允许乾清宫内任何消息传出去。
她可不敢犯忌讳。
胡豅秒懂,掠身时,轻声道:“父亲让你安心伺候,若陛下给你赐婚,万万不可答应。”
胡贵菊瞳孔一缩,祖父竟然预料到了!
果然,皇帝在试探她。
倘若她敢答应,那就是灭族之祸啊!
胡豅就是传此信而来,匆匆进入军机处,又在勤政殿门口等着皇帝开门。
他们并不知道,乾清宫里有一双眼睛,看到他们在说话。
而这,很快汇总到许感手中。
许感拿着条子,认真记在奏章上。
他不会写字,最近正在苦学,字写得如蟑螂爬的一样。
等到晚上,他的密揭会送到皇爷手中。
在等卢忠的时候,朱祁钰收到密揭,瞟了眼门外的胡豅。
“好个老狐狸啊,在家里都知道宫里的事情,是宫里有眼睛呢?还是真靠猜的?”
朱祁钰合上匣子。
重新锁上,藏起来。
虽然都知监的密揭上没有谈话具体内容,但他猜得出来。
“若朕非让你们二人联合呢?”朱祁钰嘴角翘起。
于谦已经废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整饬京营。
不能再用范广了,给范广权力太大,不就相当于又制造出一个于谦吗?
人心难制,有了绝对权力之后,范广就算想当忠臣,也当不了了。
“叫王诚来见朕!”
当初让王诚带伤去宣镇,好不容易回了京,本想让他歇歇。
奈何,手头人手不够,还得启用他啊。
“卢忠怎么还没来?”朱祁钰推开了门问。
“回皇爷的话,缇骑大营设在城外,入城需要时间。”
冯孝回禀:“东厂的人已经到了。”
“让他先候着,等卢忠来了,一起宣来。”
朱祁钰看向胡豅:“有何事?”
胡豅进殿行礼,递交一本奏章:“陛下,这是臣之父,阅览宛平代知县刘吉的奏疏,翻找出来的一本奏章,请陛下阅览!”
朱祁钰拿到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