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培养出来的藩王。”
“肯定什么都不懂。”
“而且,藩王从小就被灌输听话的思想,朕从小就是,连母妃都这样教朕的,要听哥哥的话,听朝廷的话。”
“听话,是藩王必须要学的第一课。”
“而在皇宫里,朕学到的第二课是,胆小!”
“朕胆子很小的。”
“这是藩王必须学的第二节课,胆小!”
“你不知道,朕的宫中时,经常有太监会吓唬朕,那种老太监扮成鬼脸,故意吓唬朕!”
“会在朕玩得开心时,忽然把朕推倒!”
“甚至,会将朕丢进水里!故意拖延救朕的时间!”
朱祁钰眸中闪烁着恐惧:“朕不知是所有藩王,都要受过这样的教育,还是因为先帝不在了,宫中为了防备朕对皇位产生垂涎之心,所以故意吓唬朕!”
“朕胆子很小的!”
“从小就被吓破了胆。”
“老朱家不是有遗传的神经病,而是被吓出来的!”
“朕的儿子们就没有。”
“因为,朕不曾派人吓唬你们。”
“朕享受人间大富贵,却也享受到人间大恐怖。”
“从小到大,朕害怕一个人走路,害怕夜里走路,害怕一个人玩……害怕。”
“这样的朕。”
“在经过两次政治风波后,立刻就学乖了。”
“朕只敢将怒火发泄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杭氏因为朱见济的死,朕的冷落和怒火,彻底黑化了!”
“她们本就是宫中埋在藩王府中的密探,黑化之后,朕身上就再无一丝秘密!”
“皇帝的新装,说的就是朕啊。”
“朕以为自己穿得很漂亮,其实朕一丝不挂。”
“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啊。”
“易储风波之后,朕开始疑神疑鬼的。”
“朕本来就胆小,外部因素不停刺激朕,朕就更加胆小了。”
“胆小的人,就会变得极为敏感。”
“胆小、懦弱、敏感,在朕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朕受人挑拨,愈发防范正统帝和于谦。”
“导致于谦心里也厌恶朕。”
“最可笑的是,朕用防备正统帝的人选,恰恰是正统帝的人,你说可笑不?”
“王直,一个从文官变成勋贵的人。”
“朕居然信任他,去盯着南宫。”
“你说朕的政治思维多么幼稚呀,那是文官对勋贵的试探呀,土木堡之变后,勋贵势力衰弱至极,王直进入勋贵里面,是文官楔入一颗钉子的,这样简单的政治道理,朕都不懂。”
“朕居然用他去看着正统帝。”
“老四,没听明白?”
“王直是朱祁镇提拔起来的,土木堡之变和他有关系,是朕回护他,朕就以为是朕的人,这样的人,放在现在,你敢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