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被带入郡衙之后,无论本官如何询问与他,他都不曾开口,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在他随身携带的包袱之中翻找,可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该名学子的浮票(古代的准考证),倒是发现了他的籍贯文书!”
“嗯?”听到这陈行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个学子前来参加秋试却没有浮票?反倒是带着籍贯文书?
陈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试探道:“你可是派人前去籍贯之地求证了?”
“不错,郭某想着秋试舞弊一事兹事体大,虽说本官应该避嫌,可当时那等情况之下,也来不及等待江州州牧,所以本官一边命人带着籍贯文书前去求证,一边命人快马加鞭请州牧大人前来南道郡审理此案!”
闻言一名发白的老者站起身冲着众人拱手道:“不错,下官确有收到郭昶的书信,信中所言便是此事,请老夫前来主理此案!”
此人正是江州州牧金仁兆!
“信件可带在身上了?”叶明远沉声道。
“自然带了,还请二位大人过目!”
说罢便将怀中的信件取出递交到一名御史台的官员的手中。
叶明远接过扫了一眼,又对着陈行冷声道:“小公爷可要察阅一番?”
陈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必了,叶大人看过就行,这事儿上,本官还是信得过叶大人的!”
“那本官便多谢小公爷信任!”叶明远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二人相互假意客套一番后,叶明远便再度开口询问:“那学子死在狱中又作何解释?”
郭昶想了想,面容纠结道:“其实那名学子死的颇为诡异!”
“如何诡异?”陈行心中一沉,他最怕的便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
饶是陈行是现代人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查出死因!
只听郭昶语气沉重道:“江州与南道郡虽相隔不远,但一来一回也需三日,而这学子闭口不言,郭某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放任他不管,恐担心消失无踪,若是放在这郡衙之内,也不合适还需派人看管,浪费郡衙人力,所以思来想去郭某以为唯有将他放入牢之中最为安全!这才出此下策将他收监看管!”
不等众人开口询问,郭昶继续道:“而在此期间,郭某也与狱卒言明,此人身上尚有疑点,一切等金大人到来后再做审问,这几日只需看管即可,莫要苛待于他!”
先前那名收了金子的狱卒开口道:“那日是小人当值,郭大人所言我等谨记在心,所以并未对他用刑,又因那学子并无家人在南道郡,故而每日吃食也是郭大人按时命人送来!”
“是谁第一个发现那名学子死在牢中的?”陈行沉声道。
“回大人,也是小人!”那名狱卒恭敬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李路!”
“你且说说那日是如何发现那名学子死于狱中的!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若是稍有差池,你应该知道后果!”
陈行看向李路说话的语气极为平静,可听在李路耳中却犹如寒风刺骨,令人瑟瑟发抖!
“小人不敢有所隐瞒,那日我们等照常供上吃食,只等他吃完后收拾碗筷就离开,期间也无人与其答话,只是……”
“只是什么?说!”叶明远厉声道。
李路连忙跪倒在地:“只是没多久,小的等人便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为防止牢房走水,于是就赶紧前去查探,可当小人赶到之时竟发现那名学子浑身着火,待我等扑救结束,那学子早已没了气息!”
“饭菜他可动了?”陈行眉头霎时间拧成一团问道。
“动了!”李路老老实实道。
“如今那人的尸首在何处?”王勉沉声问道。
“回大人,如今尸首在敛尸房中,小人们不敢私自妄动!”
王勉与陈行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王勉便开口道:“你们找个人带我去敛尸房!”
一名年纪小些的衙役快步上前,恭敬道:“大人,这边请!”
而叶明远身后站着的一名官员也在其眼神示意下跟着王勉一同前往了敛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