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令漪倚在她身上,劝慰道:“好姑娘多得是,阿弟又还小,母亲何必着急呢。”
“女儿知道,母亲是想着阿弟明年入仕,想给他说个有权势的亲家,这样官场上也好有个帮衬,”
王夫人正要说话,又被柳令漪拉住,“我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强扭的瓜不甜,这李三姑娘明摆着没看上阿弟,别最后亲家成了仇家,反倒更不好了。”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心道是个这个理儿,也就按下不提了。
她拉着王夫人玩笑道:“我看母亲多半是心疼那对鎏金的珠花吧,得,女儿就再扮一回那未出阁的小丫头,请母亲为我簪上吧。”
“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王夫人戳一戳她的额头,刚才的不快也一扫而光了。
送别了王夫人,柳令漪和宋禧一起上了宋家马车。
宝珠趴在她的膝盖上睡着了,柳令漪为熟睡的宝珠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珠,“这孩子,和她舅舅疯了一整天,这是累坏了。”
宋禧看着她和宝珠,心中柔情大盛,“筠筠,咱们也生一个像宝珠这样的女孩好不好?”
柳令漪一怔,不自然道:“青天白日的说这个干什么……”
宋禧只当她是害羞,只是宠溺的笑笑没有追问。
“对了,祖母今日怎么会突然过来,还和李三姑娘如此热络,好像早就相识了一般。”
柳令漪想起今日老夫人和李三姑娘的模样,心中已经猜到了大半,宋家可是也有一个没娶亲的三爷呢。
她神色淡淡的,波澜不惊道:“想必是老夫人也看上了李三姑娘,要给你家三弟说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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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奉国公府,还未走到福禧苑,便有婆子来传话,说老夫人叫柳令漪去说话。
宋禧挡在她的前面,“我也去。”
严妈妈微笑道:“老夫人是叫二奶奶去说些妇人的私房话,二爷去怕是不方便。”
柳令漪摸一摸他怀里的宝珠,“无妨,我去看看就回来,你把宝珠抱回她的房间去吧,别受了凉。”
宋禧丝毫不顾及一旁的严妈妈,冷声道:“左右已经撕破脸了,你只顾着自己舒服便是,其余有我顶着。”
柳令漪失笑,“好,我知道了。”
她随着严妈妈改道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到了地方,严妈妈却不让她进去,只说老夫人正在更衣,请柳令漪在院里等等。
她知道这不过是老夫人的托词,无非是想让她在院里站一站规矩罢了。
柳令漪哪里会如她的意?干脆叫人在廊下的长椅上铺了软垫,坐在那悠闲地喝起了茶。
“嫂嫂还真是气定神闲啊,”身后传来宋远嘉戏谑的声音,“柳家精心为嫡长子准备的婚事,临门一脚却被一个庶子搅黄了,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啊?”
柳令漪皱眉,李家三姑娘敢为了他这个身份低下的庶子反抗母亲安排的婚事,想必是用情至深,到他嘴里却成了炫耀的谈资,这种夸夸而谈的语气真是令人厌烦。
她干脆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讽刺道:“三弟庶子之身,能攀上这样国公府的嫡女,真是鱼跃龙门,可喜可贺啊。”
“你!”
柳令漪放下茶盏,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道:“三弟若是真有本事,便学学你哥哥,将目光放在官场上,别老是盯着后院的这些女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