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我明明三门考核都是优等,今日放榜却被无故擢落,原只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您也看到了,却被赖妈妈几次三番污蔑堵嘴。”
“兰亭自知人微言轻本不足惜,原不该拿这样的小事惊扰贵人,可事到如今,赖妈妈竟连二夫人您也敢骗,可见她根本就没有将侯府放在眼里!”
小娘子们原本并不在意兰亭发生了什么事,可听了她的话,面上也不由露出些许慎重。
二夫人则留意到兰亭故意跪在自己身前几步之外,行事十分有分寸,又听她谈吐有物,全然不像赖妈妈所说那般不堪,不由蹙眉,“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兰亭忙指着方才站在自己身旁的瘦高女孩,“不信夫人可以问她,这位姑娘也是因为家中没钱打点,才会被刷下来。”
赖妈妈如热锅上的蚂蚁,“二夫人,您别听这野丫头胡说!她们都是一伙的,没被取中,自然看哪里都有问题。您不如问问这边的丫鬟,她们到底有没有给老奴送过银子?”
她做事一向小心,这十几个丫鬟中自然也有凭真本事的,而那些人走关系的又怎么会承认?因此听了赖妈妈的话,不由都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见状,赖妈妈松了口气,“您看她给老奴咬的,如此粗野之人怎配进府?没得吓坏了夫人小姐们!”
看了眼赖妈妈鲜血淋漓的手掌,二夫人不由又有些迟疑,她与赖妈妈不熟,这个赖妈妈是三弟妹的陪房,能做到管事妈妈,想来也不可能是那等胡作非为之辈。
“二夫人,口说无凭,既然我和赖妈妈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当场再考一次!如此谁在说谎,也就一目了然。”兰亭意有所指看向赖妈妈。
“真是异想天开!”赖妈妈心中慌乱,朝一个看门婆子使了眼色,示意她赶紧去请三夫人来。
看门婆子会意,立刻不动声色退后两步,转身往二门里头进去。
赖妈妈这才松了口气,“你当这考核是儿戏,你想考就考,侯府还得专程替一个人准备不成?”
兰亭不理会她,只望向二夫人,“兰亭斗胆请二夫人比照那日的考核内容出题,若有答不上来,兰亭心服口服,任凭赖妈妈处置!”
二夫人思忖片刻,缓缓点头,“赖妈妈,你的意思呢?”
赖妈妈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此时周围围观之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甚至几个姑娘还遣了贴身丫鬟下车听消息,若是她一口咬死不让兰亭重考,岂不更加惹人怀疑?
既然如此,就必须想个法子让这野丫头通过不了!眼珠子一转,赖妈妈很快便有了主意。
“二夫人仁慈,愿意再给这丫头一次机会,只是二夫人要答应老奴,若她答不上来,便要以侮辱侯府之名将这丫头打死治罪!”
二夫人悚然一惊,没想到赖妈妈如此狠绝,竟是非要这小姑娘的命!
见兰亭小小年纪,心中忽生出股不忍来,“小姑娘,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她想再给兰亭一次机会,不能进侯府当差固然遗憾,也总比把命丢了的强。
兰亭不是真正的十岁稚童,哪里不明白二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抬头感激得看她一眼。
只可惜,为了找到姐姐,这镇海侯府她非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