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主只是点着头,“得嘞,善人您慢走。”
随后搓了搓手接着做活。
走了以后,穗禾如愿的端到了碗,却不料刚碰上的瞬间就让那碗沿给烫到了,手指尖痛的发麻,其他的地方还是冷的,她两个手猛得松开,随后两只手捧着耳朵的边缘道,“好热!”
“想喝汤了就往锅里打就成了。”
穗禾的面部被热浪熏陶着,沉浸的回想着刚刚的那双白手,鲜美的馄饨让她忘却了一切的烦恼。
徒步了几天也算是到了,路上的店铺很多都没了人,要不就是要价死贵,可这混沌摊主却要价低的可怜,穗禾虽心中疑惑,可碍于面子还是没有去问,回想起刚刚的那些事儿,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安家也是一家好人,只是上一世她没有听到过罢了。
“这就是那安家?”
“那还有几个安家。”
“要不说你们固若寡闻呢。”那另一桌上的带头的书生模样开口。
“据说这公子体弱多病。。。。。。”
书生点到为止,剩余的两个人也没在吭声。
穗禾吃了饱后将钱放在了老板面前的桌前,她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返了回去,她看着老板,随后又像是看其他的地方,“敢问这附近可有考生的住所?”
那书生模样的听到这话举了举手,其他两个人直摆手都没让那书生模样的人住嘴,“姑娘也是考生?”
穗禾点了点头。
“就在那城墙脚下。”顺着书生往墙下看去,一排排的直立的木屋就这么依靠在墙角。
“要是有些钱的就可以来前面的客栈里住下,用不了多少,只不过。”摊主老板看着穗禾,看她身上并无其他东西傍身,“若是不想受冻,就得买炭火,不划得来的。”
穗禾往前走了两步。
“穗姑娘。”那书生叫住了穗禾。
“姑娘也是考生,不如我们拼两间房吧?”
穗禾没有理会,只是往前走。
“等等姑娘,听说这家客栈一个房子分了两个房格,每个格子都有自己的木门,若是一人去租,怕是要贵上一贵。”书生的话让穗禾站立了下来,见有戏,书生接着道。
“我叫孙全林,也是今年的考生,我与孟兄,崔兄,李兄也是一同过来的路上遇见的。”
穗禾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四个人租两个房每人均摊多少钱?”
“不多,一个月一两银子,不过白日里得给人家让让位置,还得待客。”
穗禾摸索着口袋里剩下的银两,也是能点了点头,可现下住的地方虽然是有了,可是还是要找个活计的,若是找的活能送些笔墨纸砚更是好。
“那我等几位吃完?”穗禾说着也作了下来。
那叫孙全林的人看穗禾坐下来有商谈的余地于是便就打了一碗热汤给了穗禾,“像姑娘这样的人真的不多见。”
“女子科考,本就胡闹。”说话的人姓孟,似乎很不喜欢穗禾这类人,仿佛眼下天下的风气就是因为这类女子太多一般。
穗禾看着那说话的男子,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却想着气性这么大的人,怕是心里也没个底气吧,穗禾没有去和那人较量,“女子科考能有这一次已是难得,自然有人想要抓着往上爬了。”
“我与孟兄的雄才大志却不同,只是像谋个小官照拂家中的人罢了。”穗禾确实没有大志向,除了爱钱想要吃饱饭。
“敢问姑娘是从哪里来的?”那人说完之后便开口道。
“我姓崔,崔磊。”
“西河。”穗禾说完,只觉得双手双脚发冷,这样的天气若真的在外面待,怕是一个夜就叫她再次复生了。
那姓孟的人却抬起了头。
“孟老兄,这可以算是你的老乡了啊!”说话的还是那孙全林。
“早就听闻那一块疫病横行,如今好了?”
聊到这儿,那姓孟的和穗禾斗住了嘴,似乎在这么一刻,两个不同阵营的人终于短暂的想到了同一件事儿。
“嗨,不说了,鄙人姓李,名明庆,望乡人士,家中开了间私塾。”李明庆开口道。
雪却越来越大,就像是穗禾的心里,她像是永远走不出那个温暖的故乡,父母,兄弟姐妹,祖母,越想这心中的雪就越大,大到能压塌所有的房屋,内心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废墟,若是能遇春天,或许还能冰消雪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