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想要与裴父走在一起,赵知学见状,来到裴铎身侧,低声道:“裴弟,我能否同你一道走?”
裴铎将左手长弓抛到右手,冷淡颔首。
他走在前面,步伐轻快越过前方那道坡。
赵知学微蹙了下眉头。
裴伯父说,翻过这道坡,往后便是通往深山的路,想到深山里的猛虎野兽,赵知学双脚不禁杵在原地。
他看向长身玉立在坡口上的裴弟。
青年身上的箭袖劲装被寒风肆虐的猎猎鼓荡。
他回头,极其清寒的目光看向赵知学,薄唇轻启,只吐了两个字:“走吗?”
赵知学咽了咽口水,点头道:“走!”
裴弟身怀武艺,有他在,若是遇到猛虎野兽,裴弟定不会丢下他不管。
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赵知学忽的瞧见前方闪过兔子的影子。
他神色一喜,喊道:“裴弟,前面有兔子,你等我下,我去抓几只兔子。”
赵知学笨拙地踩过积厚的雪跑向远处。
裴铎凝视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清冷的眸微眯了一瞬。
愚笨。
无能。
且自大愚孝,表里不一。
他不懂,这个处处找不到丝毫优点的男人,那个女人怎会心悦他?
青年抬手,自箭筒中取出一根羽箭搭在弦上,修长指节勾住弓弦,将弓身拉到极致,猎猎寒风中响起弓弦绷紧的嗡鸣声。
远处的人跳窜着追逐兔子。
裴铎眯眸,幽深如潭的眸子迸射出森寒凛冽的杀意。
杀了他。
杀了这个废物。
他死了。
那个女人眼里独属于他的缱绻情意就消失了。
细如丝的弓弦在寒风中嗡嗡震响,浸着森冷寒意的箭头对准百丈之外的赵知学。
“——嗖!”
利箭出弦。
尖锐的铮鸣声破开风声,划出冷冽的弧度射向远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