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特点点头,跟著进来稟报的自己贴身秘书安德烈斯,匆匆走了出去。
帕夫洛夫娜倒也没很失落,作为宫廷出生的公主,这种场景她幼年时也没少见过,早已习以为常。
她耸耸肩,慢步走到雪人面前,看了雪人一会儿。
然后,她想起了刚才克莱门特挤出的笑容,用手在雪人的嘴巴上操作起来,將雪人的笑容改得和克莱门特刚才的微笑差不多。
弄完后,帕夫洛夫娜满意的打量著雪人,盯著雪人的笑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另一边,会客室內,捧著热茶暖手的克莱门特疑惑的看著两人问道:
“两位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戈多伊轻轻点头,道:
“確实有事情想和殿下商议,不过,还是请英国大使介绍吧。”
说著,戈多伊伸手示意一旁的英国大使。
英国大使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接过话题轻声说道:
“殿下,土鲁斯丟了,我代表我国政府和贵国商议一下路易十七陛下该如何安置。”
闻言,克莱门特捧著茶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土鲁斯不是还有两万多守军吗?
你的意思是,在这冬天雪地之中,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英国军队就丟掉了一座守备森严的城市吗?”
克莱门特的语气有些重了,但这也正常,换做是谁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受不了。
虽说此前英国军队和法国保王党军队被拿破崙揍了一顿,丟失了战略主动权,但起码手上也还有一定的兵力,看起来自保有余。
再加上冬季来临,一般而言冬天都是非常有利於防守方的,守著城市,防守方优势那是无限大的。
所以,在春天来临之前,克莱门特和西班牙方面都不认为土鲁斯会出现什么问题。
可是,没想到距离上一次听说拿破崙打到土鲁斯郊外仅仅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土鲁斯就这么丟了,这让克莱门特如何不生气。
毕竟,他最近都在忙著自己婚礼和一些外交上的战略安排,可没提前为南法战事做准备。
英国大使此刻也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色,怒骂道:
“殿下,您这话就不对了。
这一次丟失土鲁斯,可不是我们英国军队的责任,完全都是法国人的问题,可以说都怪法国人,我们英国人,也是吃亏的一方好吧。”
克莱门特也功夫去纠结到底谁对谁错,谁是谁非了,反正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只能说英国和法国保王党两边都有问题,爭论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不说这些没用了,还是说说怎么丟的土鲁斯,以及现在南法局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了。”
“事情是这样的。。。”英国大使缓缓开口,將自己掌握的情报说了出来。
事实上,虽说拿破崙带著军队打到了土鲁斯郊外,但实际上,拿破崙也確实没太大的机会在冬季进行攻城。
围而不打,时不时拉火炮去开两炮,就成为了常態。
本来这样的状態会持续很长时间的,但不知道或许是路易十七每天被炮火吵得睡不著想搬家,还是单纯害怕春天来了被人围在土鲁斯走不了。
总之,路易十七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决定。
他准备把宫廷再次进行搬迁,从土鲁斯搬到鲁西永。
这种明显是懦了的行为,顿时就引起了英国人的强烈反对。
英国方面几乎是將南法所有的兵力都部署在土鲁斯周围,以至於蒙彼利埃都已经放弃,现在路易十七要是跑到鲁西永,不仅意味著西班牙对於路易十七的影响力会增加,更意味著英国对於路易十七和南法战事的一切投入都打了水漂。
英国人反对,保王党內部也有不少人同样反对。
他们认为,你路易十七都是法国国王了,这么懦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其他地方的保王党怎么可能支持你,一旦你这么做了,打回巴黎可就遥遥无期了。
保王党人支持他路易十七,可不光是因为对方一个波旁家族嫡系的身份,更是为了搏一个前程,你跑了得不到认可,他们的前程怎么办呢?
而就在这样两面反对的情况下,路易十七却不为所动,依旧选择跑路了。
三周前,趁著英国人不注意,路易十七在一部分保王党军队的护送下,带著家人悄悄离开土鲁斯,跑路鲁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