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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大战A I M （第2页）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小萤问。

“我要下去。”他说，“去海底，面对面见他们。”

“你知道风险。”小萤语气罕见地严肃，“他们的意识场仍处于高度防御状态，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触发自毁机制。而且，宿主回归倒计时已经启动，金字塔内部正在苏醒。”

“所以我不能带武器，也不能穿战衣。”彼得站起身，走向衣柜深处，“我要以‘彼得?帕克’的身份下去??一个会害怕、会后悔、会流泪的人。”

他取出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那是梅姨生前最后一次为他熨烫的衣服。他还记得那天她说：“穿着干净的衣服去见人，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温柔。”

他穿上衬衫，套上牛仔裤，背上一个帆布包，里面只放了一台VoiceHub录音仪、一瓶水、一张全家福，以及一本破旧的日记本??记录着他这些年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出发前，他给纽约警局心理干预组、FBI退役军人事务联络官、东京共情学校、亚马逊语之塔、格陵兰记忆穹顶、共情号飞船……所有曾并肩作战的伙伴，群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我七十二小时内没有回来，请不要派救援队。

>如果你们听到任何异常信号，请记住：

>不要用武器回应，用声音。

>哪怕只是哼一首歌，念一句诗，或者轻声说‘我在’。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力量。”

然后，他独自登上一艘小型深海探测艇，由共情号远程引导航向，驶向太平洋最深处。

下潜过程持续了整整十个小时。外界压力逐渐攀升至惊人程度，艇身发出细微的金属呻吟。彼得靠在座椅上，翻看着日记本。

第一页写着：“本叔叔，我一直想告诉你，那天我不是不想救你，我是吓坏了。我到现在还在做噩梦，梦见你转身看我最后一眼。”

第二页：“梅姨，谢谢你收留我。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妈妈。对不起，没能让你看到我结婚那天。”

第三页：“玛丽?简，我爱你。即使我们没能走到最后，我还是希望你知道，你是让我学会勇敢的原因。”

他一笔一划地写着，仿佛要把这辈子积压的所有话语，全都交给这片深海。

当探测艇抵达海床，眼前景象令他屏息。

那座传说中的金字塔，并非石砌建筑，而是一座巨大的生物机械构造体，表面覆盖着流动的银色纹路，与佐藤葵体内的脉络如出一辙。它的顶端延伸出无数纤细的触须状结构，深入海水，像在聆听整个海洋的心跳。

舱门开启，彼得穿上轻型潜水服，背着录音仪，一步步走入海底。

每走一步，脚下的沙地便泛起微弱蓝光，仿佛大地在回应他的存在。远处，金字塔中央缓缓开启一道裂缝，透出柔和的光芒。

他没有加速，也没有停下，只是平静地向前走去。

当他踏入金字塔内部，发现自己并未置身于实体空间，而是在一片浩瀚的数据幻境之中??天空是旋转的语波图谱，地面是由千万段未说出口的话语编织成的河流，风里全是低语：“我不够好”、“我怕你不爱我”、“我不想活了”……

一个声音响起，既非男亦非女，既非年轻也非苍老，而是无数声音的合奏：

>“你为何而来？”

彼得摘下头盔，露出脸庞，直视虚空。

“我来道歉。”他说。

“道什么歉？”

“为人类曾经的冷漠，为我对亲人说不出的爱，为这个世界太久以来对痛苦的无视。”他声音平稳，“我也来感谢??谢谢你们留下这座塔，哪怕被误解千年，你们依然保留着‘连接’的可能。”

他打开录音仪，播放那段全球回应音频。

起初，四周毫无反应。

但随着音频推进，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语句开始颤动。一条原本灰暗的“我恨我自己”，渐渐染上暖色；一句“没人懂我”，慢慢与其他声音交织成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