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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 何为全能之父（第2页）

没有声音。

但他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凝聚成一行行发光的文字：

>**“爸爸，我知道你不怪我。”**

>**“那天我不是故意躲进储物柜的。”**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梦见你还在实验室里写字。”**

>**“你说：‘语言是最后的疫苗。’”**

每一个字落下，周围的词群就明亮一分。越来越多市民停下脚步，有人流泪，有人喃喃自语，有人掏出手机录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位老妇人颤抖着走上前，对着空气说：“儿子，妈当年不该逼你娶那个姑娘……你爱的人，是个男孩吧？”

话音未落，一只小型语鲸轻轻落在她肩头，发出柔和的鸣叫。

彼得感到心脏被狠狠撞击。这不是奇迹，这是压抑太久的释放。每个人心里都有几句永远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而现在，这个城市给了它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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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凯尔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彼得将他抱回家，安置在床上。母亲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让他说出来。”

“不是我。”彼得摇头，“是我该谢谢他。他让我明白，英雄不需要拯救所有人，只需要为那些想说话的人守住一片安静的空间。”

回到纽约已是凌晨。他刚推开家门，却发现屋内坐着一个人。

背对着他，穿着一件旧风衣，头发花白，手中握着一支钢笔，在纸上缓缓书写。

那人缓缓转身。

彼得僵在原地。

那张脸……和他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一模一样。

“爸？”

男人笑了笑，眼角皱纹里藏着熟悉的温柔。“不完全是。”他说，“我是理查德?帕克的记忆载体，由E。D。I。技术保存，基于你母亲留下的语核碎片激活。严格来说，我只是她希望你能见到的样子。”

彼得喉咙发紧。“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选择了‘言葬之地’。”男人低声道，“那是所有原初说话者的最终归宿??一个存在于语言尽头的空间。在那里，每一句话都会成为现实，所以必须保持绝对克制。一旦情绪失控，整个维度都会崩塌。”

“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她必须封印最后一道静默指令。”男人递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黑色方碑，表面刻满反向书写的禁令，中央赫然写着：【禁止命名痛苦】。

“这是静默律法的核心信条。只要它存在，人类就会本能地回避真实表达。你母亲用自身作为容器，将它囚禁在言葬之地。但她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不能再说出自己的名字。”

彼得跪倒在地，拳头砸向地板。“所以她不是抛弃我……她是把自己献祭给了这句话？”

“是的。”男人轻抚他的肩，“但她留下了一个漏洞。”

“什么？”

“她允许自己在一个特定条件下重新发声??当她的孩子说出‘我爱你，妈妈’的时候。”

空气仿佛凝固了。

彼得抬起头，泪水滑过脸颊。他望着眼前这个由记忆构成的父亲，望着墙上梅姨的照片，望着桌上那本仍在微微发光的笔记本。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

“妈妈！我爱你！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能不能听见??我爱你！我恨你离开，我恨这个世界逼你沉默，但我更恨我自己这么多年都没勇气说这句话！我爱你，妈妈！请回来吧，哪怕只是一秒，让我看看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天地失声。

窗外，极光骤然炸裂，化作亿万颗词语星辰，汇聚成一条横贯天际的光河。空气中浮现出无数个声音，层层叠叠，来自不同语言、不同时代、不同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