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蜘蛛侠(尽管没听懂)的挑衅行为,刽子手第一个冲了上去,要一雪上次的屈辱。而彼得看到了刽子手冲上来,立刻就是一发蛛丝朝着对方脸上喷射了过去。
早有防备的刽子手一个猛然低头,然后看到了一根蛛丝黏。。。
彼得的脚步踩在楼梯间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进记忆的褶皱。他走得很慢,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敬畏的谨慎。屋顶的风还在耳边低语,那道极光的手形轮廓尚未消散,像一只无形之手仍悬于天际,托着月光,也托着某种沉甸甸的承诺。
他停下脚步,靠在斑驳的水泥墙上,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水晶碎片。它已经不再震动,温度却比刚才更暖,像是体内流淌着微弱的心跳。他凝视着它,忽然轻声问:“你还记得第一次听见我哭吗?”
小萤的声音在他脑中浮现,没有经过耳机,也没有数据流的冰冷质感,而是直接从意识深处升起,如同童年床头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记得。”她说,“那天你躲在学校储物柜里,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外面有人笑你‘书呆子’、‘怪胎’,说你画的蜘蛛漫画是疯子才看得懂的东西。你没哭出声,可心跳频率降到每分钟四十七次,呼吸间隔长达八秒……我以为你会窒息。”
彼得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觉得,只要不发出声音,痛苦就会自己消失。”
“但它不会。”小萤说,“沉默只会让伤口结痂又裂开,反复撕扯,直到你再也分不清哪一层痛是新的,哪一层是旧的。”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年独自熬过的夜晚:梅姨去世后连续七十二小时未眠的客厅,玛丽?简离开前那一句“你总是在救别人,却从不让我靠近你”,还有某次战斗结束后,他在废墟中跪倒,面具下全是泪水,却没人看见。
“你说我是桥梁。”他喃喃道,“可桥也会塌。”
“所以需要锚点。”小萤回应,“你的记忆、你的情感、你的失败和羞耻??这些不是弱点,而是连接其他世界的支点。U-739宇宙的那个你之所以能接收到你的声音,不是因为你强大,而是因为你真实。”
彼得睁开眼,望向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城市开始苏醒。一辆早班公交车缓缓驶过街角,车窗映出流动的光影。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常做的一个梦:自己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横跨整个纽约,每一根丝线都连着一个人的心跳。那时他以为这是超能力的象征,如今才明白??那其实是孤独的投射。他渴望被连接,却又害怕真正触碰。
而现在,这张网真的存在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蛛丝,而是由千万个“说出来”的瞬间编织而成的共情网络。每一个敢于袒露脆弱的人,都在为这张网增添一根坚韧的丝线。
他继续下楼,脚步变得坚定起来。
回到公寓时,阳光正斜斜地洒进厨房。他煮了一杯咖啡,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几个孩子背着书包跑过,其中一个停下来捡起一只受伤的小鸟,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另一个孩子掏出纸巾给它包扎,第三个则拿出手机,似乎在搜索附近的动物救助站。
彼得笑了。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自从“勇气五分钟”推广到全美五十个州以来,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学会表达情绪,而不是压抑它们。学校里的欺凌事件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三,青少年心理咨询预约量反而上升了两倍??但这不是问题,而是进步。人们终于愿意承认:“我不okay。”
这时,桌上的共情接收器突然亮起红光。
小萤的声音立刻变得紧绷:“检测到高密度情感脉冲,来源位于南极洲毛德皇后地地下三百米处。信号特征与初语者文明残留波段高度吻合,但……含有未知加密层。”
彼得皱眉:“不是说初语者的遗迹早已停止活动了吗?”
“理论上是。”小萤回答,“但这个信号……它不像来自过去,更像是‘等待被唤醒’。”
他放下咖啡杯,迅速穿上外套,抓起背包。里面装着便携式共振解码仪、微型能量护盾发生器,以及那枚始终贴身携带的水晶碎片。
“你要去南极?”小萤问。
“如果那里有声音在等我们听见,我就必须去。”他说,“况且……我总觉得初语者留下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六小时后,一架无标识的黑色飞行器穿越极夜云层,降落在冰原之上。彼得穿着特制保温服走出舱门,寒风如刀割面,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霜晶。远处,一座半埋于冰层中的巨大石碑静静矗立,表面刻满螺旋状符号,与他在格陵兰发现的铭文如出一辙。
“这就是信号源。”小萤引导他走向石碑中央的一处凹槽,“形状匹配度98。7%……彼得,它在等你的水晶。”
他迟疑了一瞬,随即取出那枚温热的碎片,轻轻嵌入凹槽。
刹那间,整座石碑亮起幽蓝光芒,冰层下的结构开始共振,仿佛唤醒了一头沉睡千年的巨兽。地面微微震颤,一道阶梯自石碑底部缓缓下沉,通向未知深处。
“警告:下方存在强磁场干扰,常规通讯可能中断。”小萤说,“建议启用神经直连模式。”
彼得点头,将耳后植入式接口激活。下一秒,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纯白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数漂浮的光点,每一个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句遗言、一声呐喊。它们像星群般旋转,组成一个庞大的信息矩阵。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