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彻底失语了,目光有些失焦地落在桌案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灯光下,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视力。
此刻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一向威严沉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深刻的裂纹。
他甚至对自身万筒写轮眼那预知未来的瞳术,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到足以撼动根基的怀凝与动摇。
“是啊。。。若非诚真的死了。。。鼬这个听话的孩子,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个冰冷彻骨的认知,如同终年化不开的雪水,彻底浇灭了宇智波富岳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侥倖。
许久之后,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宇智波鼬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想知道。。。所有关於村子高层的黑暗与腐朽。”
“所有你知道的,以及你不知道但却可能存在的。”
听闻此言,宇智波富岳像是被无形的苦无猛地刺中,骤然抬眸看向宇智波鼬,以往很难聚焦的瞳孔,再度变得锐利如刀,充满了审视与惊疑。
“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些,带上一丝压不住的惊怒与极力劝阻的意味。
“难道你。。。你也打算跟大长老他们一样,走向那条通往深渊的政变之路吗?
广听闻此言,宇智波鼬迎著宇智波富岳锐利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却也並未直接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无比固执地坐在那里,用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睛,回望著宇智波富岳。
无声,有时即是最震耳欲聋的回答。
宇智波富岳紧紧注视著宇智波鼬的眼睛,那眼底深处某种蜕变后的、冰冷死寂的气息,让他心臟猛地一沉。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合乎情理的猜测猛地浮上心头,宇智波富岳有些失声道。
“你也。。。开启了万筒写轮眼!?”
听闻此言,宇智波鼬沉默了更久,最终,语气力浸满了绝望与认命般的麻木,缓缓回应道。
“是啊。:。我也开启了这双被诅咒的眼晴。”
宇智波鼬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嘆息,却又重得能砸碎人心:“开启这双诅咒之眼的代价。。。是彻底失去我最亲的弟弟。。。”
话音落下的瞬间,宇智波鼬瞳孔闭上再睁开,原本纯黑的眼眸瞬间被血色侵染,复杂而诡的万筒写轮眼图案缓缓旋转。
透出一种惊心动魄,不详的美感。
宇智波富岳望著那双与自己同源、却承载著不同痛苦的眼睛,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父子二人在这间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的书房內,再次陷入了更长久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沉默对峙。
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泼洒在天幕上,仿佛无声地预示著宇智波一族乃至整个木叶,即將迎来无法挽回的剧变前夜。
那死寂般的沉默之中,惊涛骇浪正在悄然酝酿,时间拖得越久,爆发的那一刻,便越是凶猛!
同一片浓重夜色之下,侵染著远离木叶的广密林。
参天古木枝极虱结,层层叠叠的叶片將本就稀疏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只在林间地面投下零星黯淡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