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鼬此刻对他的感情复杂得难以言喻,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梳理清晰。
他知道宇智波止水一家世代忠诚於火影及其木叶高层,近乎盲目地信任並维护著村子的决策。
而他自己,在亲眼见证了村子高层那彻骨的黑暗与腐朽,经歷了这最惨痛彻底的失去之后,已经无法再与之同行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昔日的挚友,或许终將走向殊途。
和宇智波佐助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宇智波鼬便迈开步子,朝著宇智波富岳的书房走去。
他的脚步异常平稳,背影挺直,看不出丝毫动摇。
但他那隱藏在平静表面下的內心,却已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宇智波有许多疑问,需要向那位始终在家族与村子间艰难斡旋却屡屡受挫的父亲问个明白。
也有许多决断,必须由他独自做出,从此再无依靠。
宇智波富岳的书房里,空气凝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灯盏投射出昏黄的光线,极为勉强的驱散一角黑暗,却无法照亮瀰漫在书房每一个角落里的沉重。
宽大的书桌上,警务部的卷宗与族內事务的文件堆积如山,无声地诉说著他身为族长与总队长的双重责任与沉重压力。
如若有的选,他是真不想坐在这两个位置上,对於別人渴望的权力,却是宇智波富岳最为厌恶的毒药。
书房的大门被无声地推开。
宇智波鼬站在门外,身影被走廊的灯光拉得细长。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恭敬行礼,也没有等到宇智波富岳的许可,只是迈步走了进来,步履间带著一种与年龄不符的、令人心悸的沉寂。
他径直走到书桌前,隨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一一这般隨意的做派,竟与已经“逝去”的宇智波诚有几分相似。
抬起一双漆黑得不见底的眼睛,直视著桌案后的宇智波富岳。
那眼神里,翻涌著难以掩饰的失望,以及。。。强行压抑,却仍旧刺骨冰寒的一丝怨恨。
宇智波富岳正批阅著警卫部队的日常卷宗,感受到这道几乎能冻结空气的目光,他抬起头。
视力近年已有些衰退的他,在与长子目光相接的剎那,竟感到一丝细微的、近乎刺痛般的恍惚,不由自主地失神了一瞬。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鼬。”
宇智波富岳没有多想,放下手中的笔,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尾音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
他注意到宇智波鼬眼底深处无法磨灭的疲惫与某种。。。破碎感。
听闻此言,宇智波鼬沉默了许久,久到书房內稀薄的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他周身縈绕著一种无声的咆哮,某种激烈到极致的情绪在沉寂中疯狂累积,发酵。
最终,宇智波鼬似乎耗尽了所有的犹豫,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