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毛暗部推开门走了进来,身上还沾著没化的雪粒,单膝跪地道。
“三代大人,团藏大人带著两队根部忍者出了基地,气势汹汹地往西边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小树林那边。”
闻言,猿飞日斩的脸色“唰”地沉了下去,手指在桌面上敲得更快了,木桌发出“咚咚”的闷响。
几十年的老伙计了,他太了解志村团藏了——这傢伙大半年来一直让根部蹲守在宇智波族地外。
就是为了报上次在火影大楼被宇智波诚的一骂之仇,气量比针尖还小,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著不远处火影岩的轮廓,雪落在二代火影的石像上,把那坚毅的眉峰盖得发虚。
“告诉团藏,天大的私怨,也得等和云隱村签完停战协议再说!”
猿飞日斩的声音带著掩不住的疲惫,皱纹里像积了雪:“谁敢在这个时候破坏了停战协议的签署,谁就是木叶的罪人!”
“木叶的血。。。已经流不起了啊。”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嘆息,混著窗外的风声,散在满室的菸草味里。
雪还在下,大片大片地扑在火影岩上,把歷代火影的脸盖得愈发模糊。
白毛暗部的回应几乎和动作同步,喉间挤出低沉的“是,火影大人”时,整个人已经像是被无形的线猛地拽向后方。
出了火影大楼后,他足尖在冻得发硬的雪地上只是轻轻一点,鞋底碾碎冰渣的脆响刚起,人已经化作道模糊的白影。
比掠过树梢的寒鸦更疾,带起的雪沫子在身后拉出半道转瞬即逝的银弧,眨眼就消失在风里。
白毛暗部忍者赶在志村团藏抵达小树林前,在一片空旷的雪地中將其拦住,膝盖砸进积雪的闷响里,將三代火影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志村团藏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独眼里的浑浊像一潭积了雪的泥沼,盯著眼前的暗部白毛。
风卷著雪粒子打在他的黑袍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混著他微微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的雪地里撞出回音。
周围的根部忍者就像是钉在雪地里的桩,连呼吸都放轻了,面具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没人敢抬头看志村团藏的脸。
这位大人的沉默从来不是平静,而是暴风雨前的蓄力。
忽然,志村团藏嘴角极轻微地向上扬了扬,快得像被风吹动的枯叶,稍纵即逝。
他与猿飞日斩已经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猿飞日斩的意思,就是说和云隱村签完停战协议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找宇智波一族那个小鬼的事了。
思及此处,志村团藏浑浊的独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充满浓郁的煞气,整个木叶村,除了猿飞日斩,谁敢不给他志村团藏的面子。
区区天生邪恶的宇智波小鬼,骂了自己一顿后,竟还让他多活了大半年,这简直就是对他忍界之暗的一种无声侮辱。
转念间,又想到云隱村的停战协议上,他的眉头又拧成了死结。
喉间溢出几不可闻的嗤笑,带著冰渣子似的冷意,猿飞日斩真是越活越没胆量了,昔日的忍雄,现在只会妥协了。
他志村团藏要是坐在火影的位置上,绝对不会轻易跟云隱村签订停战协议,哪用得像猿飞日斩这样,低三下四地看別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