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
黄震岳告辞离开,临行前恋恋不捨与女儿告別。
“乖茵,你且好自跟著两位仙师修行。平日若有需要,书信就是,为父还得去把这一笔买卖给完成,既开鏢局就得重诺,不可砸了自家的招牌。”
“父亲且宽心就是。女儿也已长大,早就能自己照顾自己,而且女儿可是三系灵根,必定能成功踏入仙门。”
黄焦脸上笑盈盈地答话,心中思忖则是走一步算一步。
只要有一缕成道机缘,那就决计不能放弃,绝不让父亲失望。
“好,珍重。”
黄震岳带著残存的鏢局人马,在夕阳下踏上旅程。
而黄焦则是对著那几道身影不住地挥手诀別。
“唉,你这是何苦,四系杂灵根,根本就进不了真武宫。”
李虎抱著胸口说道。
“你管我。”
黄焦瞪了他一眼,语气骄纵,实则內心深处亦是惶恐难言。
父亲离去之后的无助,对前途的渺茫,各种复杂心思纠缠。
却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底之忐忑简直如履冰河。
可黄焦就是不想在李虎面前露怯。
李虎耸了耸肩洒脱离去,他也有事情要做,整顿好行李,就又该启程了。
……
官道上。
马蹄阵阵,尘土喧囂。
震远鏢局一行人再次朝著押鏢的目的地赶赴而去。
此行出门百十个汉子,眼下却只余十几人,可谓是个个丧著一张脸,面露悲切之意。
“哥哥要我说就不该放了那个臭娘们,什么狗屁玄门,偷鸡摸狗贼罢了。”
赤脸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心头怒火依旧未消。
黄震岳知道这些弟兄家心头有气,可却是不得不提醒一句:“玄门要是真来报仇,你能抵挡吗?四喜兄弟,我知道你心头不爽利。可是……”
声音顿了顿,黄震岳才继续说道:“可是江湖就是这样,既入江湖,生死莫怨!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出来走鏢,浅显的道理如何能不明白?”
“总得收敛尸骸,运回去也有个交代。”
赤脸大汉反驳道。
“不是不运,先停义庄。落叶归根,我岂能让兄弟葬身他处,这趟跑完回程的时候就顺势运回去。”
黄震岳解释道。
“况且……”
声音又是一顿,黄震岳继续解释道:“死了那么多的兄弟,谁不难过,而且你们再难过,能有我难过?”
“是啊,是啊。死了那么多人,光是抚恤银两都能腾空哥哥大半家產了。”
也有鏢师阴阳怪气地说。
黄震岳脸色驀地一黑,预感到这支鏢师队伍,再难把控住。
他眼中一缕寒光转瞬即逝。
“別这样说,你们要是还当我是鏢头的话,就不要说这样伤和气的话。待那个司徒空空把武学秘籍,金子拿来,你们就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已经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