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底液均匀地涂抹开来,遮盖了原本略显中性的轮廓,让肌肤呈现出无瑕的质感;细致的眼线笔沿着睫毛根部描画,在眼尾处微微上扬,勾勒出几分妩媚的风情;刷上浓密卷翘的睫毛膏后,那双眼睛顿时变得顾盼生辉;最后,他涂上了一层鲜艳的珊瑚色口红,饱满的唇瓣立刻变得水润欲滴。
完成变装的那一刻,镜子里的人已然脱胎换骨。
五官柔媚,眼神流转间带着属于“丽仪”的、妖娆而大胆的风情。
一种混合着羞耻与强烈兴奋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脊髓。
他看着镜中那个性感撩人的“女人”,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垫高的胸口,隔着丝滑的裙面和蕾丝胸罩,轻轻地揉捏那早已悄然挺立的乳头。
另一只手则顺着平坦的小腹向下滑去,滑过光滑的缎面裙摆,探入裙底,越过那窄小的蕾丝丁字裤边缘,触碰到那早已湿润泥泞的隐秘花园。
“哈啊……”真实的、娇媚的呻吟终于无法抑制地溢出喉咙。
他背靠着隔间冰凉的墙壁,一条腿微微抬起,曲起,脚上还穿着来时的那双白色运动鞋,这与身上极致女性化的装扮形成了强烈的、诡异的、却更能刺激他神经的倒错感。
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个健身教练汗水淋漓、肌肉贲张的模样。
想象着那双手是如何在自己这具精心装扮的身体上游走,粗暴地揉捏他的“乳”,抚过他纤细的腰肢,探入他最私密的地方。
想象着那具充满力量的身体是如何压下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汗水的咸涩,粗暴地进入他,填满他内在的空虚与渴望。
“嗯……教练……用力……看着我……肏我……”他压低了声音,用刻意娇柔婉转的、带着泣音的声线呢喃着污言秽语。
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在那敏感的蕊珠和后庭的入口处来回穿梭、按压、模拟着抽插的动作。
裙摆被撩得更高,堆叠在腰间,露出了黑色的吊袜带边缘和那双在冰冷地砖上不安蹭动的白色运动鞋。
假发浓密的卷发垂落下来,有些黏在了他汗湿的额角和脸颊,带来丝丝痒意,如同情人的抚弄。
快感像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波波汹涌地拍打着他理智的堤岸,积聚在下腹,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忘情地扭动着腰肢,迎合着自己手指的动作,白皙的肌肤在冰凉的墙面上摩擦,仿佛那真的是一个强壮的、充满侵略性的男人正在占有他。
就在他濒临顶峰,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感官都聚焦于下体那一点极致的快感,即将被情欲的洪流彻底吞噬的瞬间——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机括转动的声响,如同惊雷般突兀地刺入了他高度兴奋的意识。
隔间的门,没有被撞击,没有预兆,只是仿佛被什么工具巧妙地、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内部的锁舌,向内缓缓地、无声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丽仪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滞,喉咙里那婉转的呻吟被硬生生掐断,化为一声短促而充满惊恐的抽气。
他僵立在原地,维持着一条腿抬起,裙子卷到腰间,露出大片肌肤和性感内衣,手指还停留在双腿之间那最私密部位的姿势,如同一个被突然定格的、淫靡的雕像。
走廊里相对昏暗的光线,透过那逐渐扩大的门缝,斜斜地照了进来,像一把冰冷而无情的利剑,骤然劈开了隔间里氤氲的、充满情欲气息的暧昧黑暗。
一个高大、魁梧得几乎堵满整个门框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完全遮住了来自走廊的光源,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具有绝对压迫感的阴影。
丽仪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极致的恐惧像冰水混合物,从头顶瞬间浇灌到脚底,将他所有燃烧的欲火彻底浇熄。
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沿着那阴影向上移动——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清晰地勾勒出饱满如丘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轮廓,古铜色的皮肤上泛着剧烈运动后未干的汗湿光泽,脖子上随意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最后,他的目光撞上了一双眼睛。
正是那个健身教练。
教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之前那种带着玩味的笑意。
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的目光像手术台上无影灯,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一寸寸地扫过隔间内的全部景象——散落在地上的灰色运动服和运动包,洗手池台面上打开的化妆品,以及,此刻正以最不堪、最淫靡、最毫无防备的姿态,僵立在他眼前的“她”。
他的视线,带着实质般的重量,先从丽仪那顶因为刚才激烈动作而略显凌乱的栗色大波浪假发开始,扫过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因极致惊恐而扭曲、眼线和睫毛膏被泪水晕染开的脸庞,再到胸前那被黑色蕾丝胸罩紧紧包裹、托起,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的人造乳丘,接着是撩到腰际、暴露出那件几乎遮不住什么的黑色丁字裤和吊袜带边缘的酒红色缎面裙摆,最后,那冰冷的目光定格在他那双还停留在腿间、指尖沾着晶莹黏腻液体的手上,以及脚下那双与这身性感女装形成荒诞对比的、沾了些许灰尘的白色运动鞋。
那目光所及之处,丽仪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无形的刀片一片片凌迟剥开,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秘密、所有精心构筑的幻想,都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无所遁形。
那套他赖以确认身份的性感女装,此刻不再是愉悦的来源,反而成了钉在耻辱柱上的证据。
死一般的寂静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疯狂蔓延。
只有丽仪无法控制的、如同秋风落叶般剧烈颤抖的身体,和那粗重、混乱、带着绝望气息的喘息声,证明着时间仍在残酷地流动。
教练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用脚后跟看似随意地、轻轻地将隔间的门踢得合拢了一些,但没有完全关上,留下了一道足以让他掌控全局、也足以让丽仪感到无处可逃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