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出声道,“师父您在想什么?”
裴渊轻轻落地,站在她跟前,从上往下垂眸看着她的脸。
白玉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看他,忽地有了他真的长大成一个男人了的实感。
身材颀长、肩膀宽阔、从衣领中微微显露出来的喉结明显、面庞硬朗凌厉,没了少年时的青涩柔和,神色深沉,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长而翘的眼睫、灵动的双眸、高挺小巧的鼻、不点而朱的唇瓣……
卡在衣领间的喉结急促地上下滚了滚,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间发出,回答她的问题:
“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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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你。”
“啊?”白玉姮一下子蒙住了。
裴渊收回眼神,淡淡地接着道:“在想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白玉姮松了一大口气。
这小子说话大喘气的真的要吓死她了!
“……还、还好。”白玉姮如实回答。
裴渊颔首:“嗯。”
“师父为何会在这儿?”
“哦,路过。”
“……”
白玉姮但笑不语,心里根本不信他说的路过。
“还有事?”
“?”白玉姮被他猝然一问也愣了一下,心道不是他让鸾鸟将她带过来的?
“没、没事了。”
他将情绪遮掩得不错,以致于白玉姮也在怀疑方才看到的、感受到的幽深晦涩是她一时的错觉。
“师父是下山历练?”
“嗯。”
裴渊移开的视线又不经意回到她脸上。
“可有受伤?”
“……没有。”白玉姮在他面前忽地有些底气不足。
“对着师父你也敢撒谎啊!”崔明璨的声音从灌丛后面传来。
三人拨开挡路的枝桠,恭敬地朝裴渊行了礼后,崔明璨终于找到机会报刚才她吓他的仇。
“我要举报!”崔明璨朗声,奸笑道,“白玉姮在撒谎,她受伤了,伤到了手臂,还损伤了不少的灵气!”
“……”白玉姮瞪了他一眼,结果这人嬉皮笑脸的对着她鼻孔朝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说的可是真的?”他的眼神克制着停在她双臂上,指尖蜷缩。
“师父我——”
裴渊打断她要狡辩的话,声音严厉道:“不可撒谎。”
白玉姮语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