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福贵目光无神地盯着那片被腐蚀的竹叶,说道:“其实我爹早就将那符文刻在了鼎上,就是放置在暗室中的那鼎。”
“后面不知怎么被徐华继发现了,我爹就怂恿他将那两只海妖收服为自己所用……”
“他们会将不听话的人抓走,伪造成溺海身亡,关在暗室中的地牢里,然后身份一般的就弄瞎买给人牙子或者伪装海盗索要钱财……”
“我只知道这些,别的都不清楚……”
他爹以为是这些年作恶太多,才会致使唯一的儿子是个疯子,时不时的会发疯,还会变成傻子,今天好好的能正常说话,第二日就说自己是狗,要跟狗抢屎吃……而他也失去了生育能力,没能再有所出,所以这几年渐渐退出徐华继的买卖,开了间客栈,只给他提供合适人选,不参与再重大的买卖。
裴渊颔首,将捆绑他的丝线撤走,姚福贵倏然一倒,跌在地上。
裴渊俯视他,在他的注视下,将掌心的虫化为齑粉。
后者目瞪口呆。
裴渊冷笑了一声。
本就是吓他的。
看来吓得够呛。
裴渊转身离开前,掐了个决,将他困在竹林之中,至少在明日到来前出不去。
夜色幽暗,海风温柔。
一排排的人慢悠悠地顺着手中的绳子被扯上船只,坐在甲板上,身旁堆满了硕大的木箱,木箱能装下两个成年体形的人。
徐华继也上了船,往日这种送货的事情并不需要他来办的,但此事关于他的封官,必须要亲手将货送到画皮大仙的手上,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忠心与诚意。
还有他心里又涌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驱使他一定要跟着去。
就这样,吹着呼呼的海风,一艘巨大的商船出发了。
从蓬莱小岛到江州,大致白日朦胧之时便会到达,那时渡口人少,甚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卸货,方便他们办事。
一路畅行,海的尽头一抹橘红的光驱散幽暗,破晓了。
海风逐渐变得猛烈,徐华继从梦中惊醒,瞥了眼被风吹得哐哐作响的窗子,起身洗漱。
“哗啦——”
一道不大不小的海浪扑过,原本稳健的船身开始摇晃,晃得众人头昏眼花,胃里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