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松看了眼李天阔,见后者只是神色凛冽,并无反对之意,连忙道:
“听闻殿下如今在天衍宗修炼,不知能否帮下官将一样东西归还给宗门中的一位故人之子。”
他说着,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老旧的布袋,巴掌大小,呈给他们。
“下官只有这个心愿,望殿下成全!”钱松重重叩首,声带哭腔,却郑重道,“此事之后,下官定向朝廷请罪,如何惩治全依圣上旨意,下官定无半句怨言!”
李天阔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手中的东西,冷冷道:“你罪大恶极,我定要禀明圣上,将你这胆壮如虎的项上人头取了!”
钱松自知理亏,重重一磕:“钱松认命!”
……
“所以那梁家与陈家村的人都是邪派的?”岑楹问道。
李天阔颔首,但又摇了摇头:“是,但又不是。”
岑楹见状蒙了一瞬,追问:“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其实邪派存活至今,经过多年的生活,不少人都淡了想要追逐权力的心,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李天阔接着道:“所以那些人有些是心甘情愿成为邪派的,有些则是被逼无奈。”
“特别是陈宗柏一家。据钱知县所言,那陈宗柏与其夫人不愿再与邪派有牵扯,所以并没有将邪派的思想从小灌输给陈长生和陈平安,但人处在那个环境之中,必定会受其影响。”白玉姮解释道。
“陈平安知晓双亲因要退出邪派而被族中人害死,便想着以赴京赶考之名上报,可天子脚下,他没有半点的助力,反而屡屡受阻……”白玉姮偷偷地瞄了眼李天阔,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道。
“他回来之时却险些摔死在崖下,后面失了忆,被族人带了回去,给他化名为梁启宗,作为邪派的头面,专门骗取他人信任,然后加入他们。”
李天阔补充道:“据钱松所言,那陈平安应是假装失忆的,因他也在收集他们的证据。”
岑楹恍然,而后又追问:“既然他还记得,又是邪派的头目,那他为何不救商素?”
“他那时候恐怕也救不了,商素可能早就已经被献祭了。”
岑楹此刻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很急切地追问他们:“那他们献祭商素是为何?”
“陈家村和梁府的百口人都是谁杀的?商素吗?还是陈平安报仇了?”
说话间,三人躲过路过的行人,跃进几乎烧得干干净净的梁府。
满目疮痍。
空气中仿佛还有尸身被烧的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