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许霍站起身?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酒瓶。
酒瓶应声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许霍低头,弯腰拾起一块尖锐的碎片。
他抬起手?指,在碎片上划了一道,血滴很快冒了出来,染脏了玻璃碎片。
以前他会将自残的行为比喻成改花刀,好像他确实只是一条无足轻重?的鱼,无论生死,都不重?要?。
许霍看向手?臂上的疤痕。
之前划得太深了,伤口痊愈以后,在皮肤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迹。
许霍将碎片抵在手?臂上,照着原先?的疤痕,用力?按下碎片,然后割开。
玻璃碎片还是太钝了。
许霍拖着流血不止的手?臂,走进厨房,寻找着趁手?的兵器。
可能是喝得太醉了,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痛感。
翻箱倒柜,许霍找出了一把?水果刀。
他站在橱柜前,拿起白瓷盘子,用盘底磨着刀。
磨刀的声音非常难听,呕哑嘲哳。
许霍还挺喜欢的。
有种马上就要?上断头台的感觉。
磨完刀,许霍握着刀把?,刺向手?臂。
越来越多的血液落到了地上,把?地毯都搞脏了。
许霍浑然未觉,甚至觉得灵魂渐渐平静。
他掏出手?机,血很快沾满了屏幕。
他找出与厉风行的对话框,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
手?指变得僵硬,连皮肤都硬了。
好在,不会影响他看手?机。
许霍看着绿色白色的消息条,越发想不通了。
厉风行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他们不是已经聊了这么久吗?
那他是谁?
幻影吗?
许霍看向屏幕,手?指划动?,不小心划进了剪贴板里。
“当年我曾轻率地说,他若死了,我就活不下去。可是他死了,我却照样活了下来。但是每当我回忆起此后所经历的一切时?,我总是问?自己?:我一生中究竟有过什么东西呢?我回答自己?:有过的,只有过一件东西,就是那个寒秋的夜晚。世上到底有过他这么个人吗?有过的。这就是我一生中所拥有的全部东西,而?其余的不过是一场多余的梦。我相信,热忱地相信:他正在那个世界的什么地方等候着我——还像那个晚上那么年轻,还像那个晚上那样爱着我。“你该活下去,享受人间的欢乐,然后才到我这里来……”我算是活过了,也算是享受过了人间的欢乐,现?在该快点儿到他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