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霍叹气。
早知道六年前就不犹豫了。
早些上吊自杀,早些享受死后寂静。
看着蒙上一层水雾的墙壁,许霍慢慢地按住了开关,拨向凉水。
如果能够失温死掉就好了……
可惜,他的稿子还没画完呢。
冲完了澡,许霍穿着短袖走出浴室。
客厅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吹进几缕温热的风。
蝉鸣蛙声充斥着整个夜晚,喋喋不休。
许霍窝回懒人沙发,眯起双眼看向天花板。
看了几秒,他疑惑地直起上半身,看着异常整洁的桌面。
嗯?
他刚才收拾桌面了吗?
许霍转头观察客厅,愈发疑惑了。
客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干净了?
郁期时他经常犯懒,不想收拾卫生,能维持表面整洁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至于更为深层的垃圾,他常常是放到一边,等躁期来临时再去收拾。
而现在,地板光滑、窗明几净,连纱窗都被细致地擦过了。
许霍蹙眉,回忆着今天的日常活动。
睡到下午两点,起来喝了一包纯牛奶,然后坐在书桌前堂堂装死了三小时,直到做好所有心理建设,才开始动笔画画。
问题来了。
他什么时候打扫的房间?
完全没有记忆。
他的健忘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许霍喝了口水,皱着眉头开始走神。
两分钟后,一道黑烟顺着窗户吹进客厅里。
许霍缓慢地看向那股黑烟。
下一秒,黑烟散去,那位站在浴帘之外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室内。
许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