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安夏说的不仅仅是气话。
而是在盛怒之后冷静理智的思索后做出的决定。
不想再被谎言包裹着生活,那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跳出这个无时无刻都充满着谎言和欺骗的圈子。
被揭穿的那个早晨其实陆北川已经想到会有今天了,只是事实猝不及防的一下发生在眼前,他还是无法轻易接受。
从带回陆家的那一天就格外依赖他,总爱黏着他,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喊哥哥的小妹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的从他身边离开。
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肖铭几乎是一眼看穿陆北川此时的消极和无奈。
从未见过陆北川有这样一面的人,此时很是意外,但他很好地收住了这种反应,须臾后问:“陆总,要阻拦吗?”
这些年陆北川没少下过这样的指令,所以肖铭下意识地想这样安排。
陆北川沉默了许久。
现在的情形如果再对安夏使绊子,只怕结果会适得其反。
“算了。”
“随她吧。”
肖铭点头,正要退下,却被陆北川突然叫住。
“盯着陆子行,别让他跟安夏接触。”
别的家庭伦理纠纷陆北川不懂,但他从商多年,知道什么叫趁虚而入,知道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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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子搬家这事全程是安夏自己完成的,没有找任何人帮忙,就连江清予也没说。
她知道了肯定要好奇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牵扯的事情又太多,就像是毛线团一样,一个个从开始就拧上了没及时处理好的结就这么被无视的团吧团,团到越来越大,开始扯不断理还乱。
理得人烦躁,扯得人郁闷。
最后留下一个巨大的谁都不想再处理的毛线团就那样闲放着碍眼。
安夏暂时是不想再面对那些烂事,也不想被问,所以就索性都瞒着,先不说。
搬家这天,陆景阳被安夏放在了青田的画室待着。
她在天竺苑的行李并不多,虽然在那生活了足足三年,但真正属于她的东西,一辆小小的面包车就装完了。
“小姐,你那储藏室里还有一个挺大的模型要一起搬走吗?我估计车里不好放啊。”搬家公司的师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