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陈静姝,要么吃药,要么喝酒才能入眠,但现在的陈静姝,除非心情特别好,或是和李定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小酌一两杯,否则滴酒不沾。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得陇望蜀,狼心狗肺的狗男人。
对,就刚刚楼下,坐着车走了的那个……
权英当然知道这些,她就是气不过。
“狗东西!”一口喝干杯里的红酒,她把酒杯顿到了茶台上,“走了!”
“别告诉他我也在!”
“知道,他身边有国内的人,不能给他惹麻烦,对吧?”权英阴阳怪气,“陈静姝,等他哪天不要你,你就等着哭吧!”
陈静姝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
他不会的。
不然在医院的那天晚上,他猜到是她的那一刹那,第一反应,绝不会是把她搂进怀里……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嘴里嘟嘟囔囔,权英换了鞋,提着包出了房间。
轻轻吹了一口,陈静姝慢慢的抿着茶。
……
夜景很美,也很繁华,不愧为东亚金融之都。
高楼林立,车流如龙,街上人来人往,夜色中透着雨后的清凉。
下了车,李定安瞅了瞅门头上灯牌:Shangri-LaHotel。
据身边的这位张先生说,今天的晚宴就是由新加坡的郭先生举办,也不知道是不是香格里拉的那位郭先生?
思忖间,张世波先一步:“李老师,请!”
“好,请!”
几人上了台阶。
刚到门口,旁边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李老师?”
说的是汉语,还带有一点儿吴音,问题是,这儿是新加坡?
就挺稀奇……
李定安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稍一思忖,脑海中闪出一段久远的记忆:
两年前,沪上苏付彼拍卖会,那幅张大千的《喜微子出浴图》?
当时站在旁边,只能咬着牙往肚里吞,硬陪着笑脸的那位苏付彼上海拍卖公司的总经理?
好像姓仇……
“仇总?”
“哎哟李老师,你还记得我?”
仇惟正连忙掐了手里的烟,“没想能在这里碰到您?”
“确实巧!”握了握手,李定安又往他身后瞅了瞅,“仇总一个人?”
“权总也在,应该快到了……唉,权总来了?”
话音落下,又一辆轿车停了下来,先上来的是一只穿着高跟鞋,小腿白皙而又浑圆。
身上穿着紫色的晚礼服,明艳却不失庄重。最后,一张稍显薄怒,却依旧娇媚的脸傲然扬起。眼光流动,带着点鄙夷和嘲讽,盯着李定安。
“哼!”
像是冷哼,更像是冷笑。然后权英才转过头,露出微笑:“张总!”
张世波伸手握了握:“权小姐!”
南洋不大,但华人收藏家不少,张氏就是其中之一。权英负责苏付彼东南亚的业务,两人认识不奇怪。
稍稍寒喧,权英说还要等人,张世波和李定安先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