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便如此,这些伪作无一不被各博物馆当做镇馆之宝,何况董源真迹?
何安邦猛呼一口气,拿出了手机,拨给了李定安:“董源那幅画,是真迹还是伪作?”
“伪作?你也不想想,伪作有资格到这里?哦,明白了,你们还没看完是吧?没事,慢慢看,惊喜还在后头……”
“我惊喜你个头……这可是董源真迹,被撕成了那样?”
“很伤心?没事,后面还有更伤心的!”
李定安已经能够想像到,何安邦看到剩下的那些残画时的表情了。
半幅董源真迹算什么,地上更多:黄庭坚、苏轼、蔡襄、米芾、欧阳修、范仲俺、晏殊……哪个不是名家,哪件不是真迹,又有哪一件不是破破烂烂?
他“哈哈哈”的笑,何安邦想骂娘,“剩下半张呢?”
“没来得及找。”
何安邦噎了一下,不知道说点什么。
李定安命都差点没了,你还能苛责他为什么不找剩下的半幅画?
别说领导了,但凡是个人,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你能不能推断出来,是谁撕的?”
“哪里需要推断?你好好看:卷轴上是不是有爪印?当然是熊……当然,地上那些不全是熊撕的,还有狼和猞猁的牙印,小点的有还有沙鼠、沙蜥……”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何安邦双手一摊:“听到了吧?”
当然听到了:那里不但有熊,还有狼、猞猁,以及更小的老鼠和蜥蜴……
《荷塘乳鸭图》和董源真迹,就是这么被弄坏的。
王永谦的心脏禁不住的一缩:2016年,各大博物馆的董源画作相继被鉴定为伪作,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的《溪岸图》为唯一存世的真迹。
然后,沪博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与大都会博物馆达成合作,《溪岸图》首次在国内展出。不说中间费了多少周折,相关部门暗中又使了多少力,就说花的钱:能买好几幅董其昌的真迹。
突然,这里就冒出来了一幅……哦,暂时只有半幅,而既便是半幅,也能弥补国内空白。
问题是,这东西现在在国外?
而如果就这么放下去,又会被咬成什么样子?
估计能剩下半幅的半幅都够呛……
三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都心知肚明:弄回去,必须弄回去……
何安邦呼了一口气,又点开视频,里面传来于徽音的惊呼声,三个人的心脏也开始猛跳“李定安你快看……你快看:《米姓翰墨》……米芾的印?”
“我看到了。”
“真迹?”
“当然是真迹!”
“你……你……你为什么不惊讶?”于徽音哆嗦着嘴唇,舌头打颤,“李定安,这……这可是《蜀素帖》?”
啥玩意?
三个人齐齐的往前一扑。
一幅白绢,长有一米过一点,上面写着好多字:青松劲挺姿,凌宵耻屈盘……字不是一般的好,笔酣饱满,力透纸背。
旁边是于徽音说的那方印,之下还有跋:元祐戊辰九月廿三日,溪堂米黻记。
再往下看,好家句,《眉阳苏轼》
以及那句脍制人口,流传了近千年的“呵呵”。
米芾真迹,苏轼题跋留印,还是《蜀素帖》?
李定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