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琉璃手抖着,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不是电话接不通,而是她的电话无法呼出。
青岩县政府的通知在电视中响起。紧急插播。
她抬头一看,才知道,本县通讯因暴雨中断,工作人员正在连夜抢修。
原来是她的通讯断了,是她失联了啊。
搞什么啊!
她真的受不了了。
好消息后面总是跟着一个更大的坏消息,努力了半天,折腾了半天,最终的结果反而更坏,更伤人。
所有人都在这广袤的世界中自由徜徉,只有自己,和其他的可怜人,被困在孤岛。
明理琉璃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夜已经深了,一切都要被雨打风吹去了。她就像一株努力在狂风暴雨中奋力挣扎的小草,竭尽全力以求存活下去。
早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了,可她还没等回母亲,还没等回自己至高的牵挂。
她反锁了门,关紧了窗。母亲有钥匙,深夜归家,也进得来的。
她把灶上的火关了,咖喱汁留在平底锅里,米饭放在微波炉里。她在餐桌上留了个字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母亲一回家就能看到。明理凉子随便一开灶,就能吃上热饭。
她又检查了一圈,确认一切都无误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半梦半醒之中,她好像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泪痕不一会就干了,黏在皮肤上,让人很不痛快。
天亮了,窗外有鸟儿在叫。
她醒了,睡得很差,头痛得要死,像是做了无麻醉开颅手术一样,有科学怪人在梦里面虐待她的脑袋。
明理琉璃拉开窗帘。
晨光已落入她的房中,带来丝丝暖意。天气已经晴好。手机也恢复了信号。明理凉子女士今天能回来吗?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试图放松自己酸痛的肌肉。
枕头下还放着酒井亚里莎给的御守。
明理琉璃脚步停了几秒,还是把御守揣入了自己的兜里面。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
餐桌上一片空白,平底锅也消失不见了。她昨晚留的字条不见了。
明理琉璃眼前一亮。
是妈妈回来了吗?
她快步向玄关处走去。
玄关处却只放了一双鞋——她的运动鞋。没有雨伞,没有鞋,也没有包,没有明理凉子的痕迹。
明理琉璃有些疑惑。怎么会没有鞋子呢?
她原以为母亲嫌弃鞋子上有泥水,洗了又晒了。她跑去厕所和阳台,怎么找都找不到它们的身影。
奇怪。门还是反锁的,小偷是进不来的。家里面地板也很干净,没什么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