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里面莫非还有什么我没看明白的地方吗?”
黄石老人点了点头,瞥了自家这位小徒弟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若不是如此,这些百姓不仅不会感激皇长孙的恩德,也不会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种粮,说不准还会以为机会难得,想方设法从皇长孙手中借贷出更多的粮食……”
说到这里,黄石老人有些感叹地道。
“这世道人心,才是最复杂最难把握的东西,皇长孙年不到弱冠,而能举重若轻,知道对待这些百姓不能一味的施舍,莫不是天纵奇才,怪不得我对这大秦的气运越发看不明白了……”
许负笑着捏起一颗棋子,摁到一处空白处。
“师父,您老人家还是快看看您的棋吧,大龙都快没有了……”
黄石老人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俯下身子去看自己的棋,瞅了半天,忽然伸手,在棋盘上一划拉。
“算了,今日为师心情不错,让你一局,且再算你跟为师平局……”
说完,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捋着胡须背着手,优哉游哉地走了,只留下身后许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棋盘,半晌才有些气恼地一跺脚。
“啊,我早该知道的……”
不过,旋即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快步追了过去。
“师父,师父,今日要不要出去走走……”
黄石老人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
“逛什么逛,快收拾收拾行李吧,估计我们很快就要走了……”
黄石老人预料的一点都没错。
他说这话的当天下午,赵郢就让阿女过来给他们二人传信,明日一早,即将离开庐江,按照之前的计划,前往璋郡!
璋郡原本属于会稽郡,只是后来,随着江南地区开,为了加强治理,朝廷这才把会稽郡西部地区分割出来,设置成鄣郡,治所在鄣县,也就是后世浙江湖州市安吉县西北鄣吴镇。
从庐江郡到璋郡,中间近八百余里。
最关键的是,两地之间并没有可以快速抵达的驰道,几千大军,加上随行的官吏,一路跋山涉水,即便是他急着回咸阳,都不得不暂时放缓了脚步。
不过,璋郡的情况,又与长沙和庐江郡这些地方不同,因为他根本没有具体的东西,有的只是一个流言。
因为王气这个东西,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至于,成五彩,那就更扯了。
但问题的症结不在于璋郡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王气。而在于怎么消除这个传言的影响。
“启禀殿下,追缴附近山匪的兄弟们,已经回来了,共计剿灭山匪一百二十九人,伤亡十七人,缴获财货十一万钱,粮草……”
彭越都没有想到,这位皇长孙殿下竟然一出庐江,就把金鸡山的山匪,以及另外一支禁军的指挥大权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自己,让自己负责沿途山匪的清缴。
这让他心情颇有些复杂。
“请问殿下,这些财货如何处理……”
赵郢坐在马背上,一脸嘉许地冲彭越点了点头,随口吩咐道。
“还是老规矩,留下四成,作为将士们的奖赏与抚恤,其余交由附近官府,统一调度……”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