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这一片凝重的气氛中,这一行人,就这么在大军沉重,释然,不甘,等等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走出赫伦堡的城堡大门。
向敌人的方向走去。
队伍中一桿白色的旗帜高举,被清晨的露水浸润,湿噠噠的竖立在木桿上。
“很抱歉打断诸位的心情。”
“但我不得不向诸位说的是,我准备向劳勃·拜拉席恩,向铁王座投降!”
一片寂静的房间中,等待著这一眾被他叫来开会的人员们逐渐安静下来之后,泰温才缓缓的从嘴里吐露出这句话。
而隨著泰温的这话说出口,迎接他的便是一眾人憎逼的眼神。
看著那被泰温公爵推到长桌中央的一纸皱巴巴的书信,有人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泰温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问话的人的笑容十分的勉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从来不开玩笑。
甚至不会笑。
面对不可思议的疑问和一双双宛如见了鬼的眼神,泰温脸上依旧一副平静,古並不波。
鬆开按著信纸的手指,泰温双手合十,放到了自己的下巴前,目光带著些微不可查的阴鷺。
“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很抱歉,各位,我们失去了能与对手决战的一切。”
“这封书信,就是让我们从即將坠落毁灭的悬崖边,將我们拯救回来的绳索。”
听著泰温的话,一眾人目光震惊的看著那封信纸。
然后一只手便带著微微的颤抖的伸向了它。
不等一眾人从这令人感到震惊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泰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更是佐证了他不是在和大家开什么恶劣的玩笑。
“这不是什么恶劣的玩笑“,”泰温公爵的声音有些沉闷。“这是凯冯—“,用他的生命为我们换来的选择机会。”
他就这么微微低著头,看著既静默又震惊的眾人相互传递著书信。
看著他们隨著看清信纸上的內容后,神色的变化。
“君临的失败很突然,我知道,这让人不敢相信,但事实正是如此。”
“从我收到这封信件开始,我等待了半个夜晚和一个凌晨来確定了这不是一个玩笑。”
“然后等来了能佐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的消息,而这样的信息,我一共收到了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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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伦堡的凌晨,大雾瀰漫,但好在能见度其实並不低,似乎是因为今天会是一个晴天,所以来自神眼湖的水汽才会在风的吹拂下飘散开来。
代表泰温·兰尼斯特家族的黄金怒吼雄狮旗帜跟隨在白色旗帜的后面,同样被雾气浸润得湿噠噠的搭在旗杆上。
沉重的气氛,宛如这片突如其来的水雾,瀰漫在了这片气氛凝重,萧条的战场上。
泰温公爵膀下的白马踏著脚下的泥土,掀起一片稀碎的泥泞。
载著自己的主人一路朝著远方距离只有几英里的敌方军营前进。
这一行人以泰温·兰尼斯特为首的队伍,在瀰漫的大雾中,缓缓的朝那仿若一张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走去。
沉默一直延续到所有人都看完了信纸上的信息,那原本狂热的目光再也消失不见。
这一位位身穿鎧甲,满心亢奋的贵族骑士们,此时坐在凳子上宛如雪打的茄子,提不起任何一丝精气神。
但同时,一种极致压抑的愤怒也积压在他们的心间。
那封本就皱巴巴的信纸,已经出现了一点点的破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