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崔金宝狼狈离开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自己再怎么短,那也是男人,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气?
陆安秀看见他这个样子,吓的不行,她的固有观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崔金宝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能不怕吗?
“他爹,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找赤脚医生包包?”
崔金宝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陆安秀正撞枪口上了,崔金宝抬腿就踹了陆安秀一脚。
陆安秀猝不及防,整个人就被踹倒了,崔金宝紧接着又是一脚,两脚,三脚……
陆安秀整个人都懵了,她忍着痛问道:“他爹,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
崔金宝打得兴起,每一脚落在陆安秀身上如同千斤重锤,她双手护在胸前,试图抵挡,却无济于事。
陆安秀疼得直抽气,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激怒这个疯狂的丈夫。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查看。只见崔金宝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一个人真不敢拦,怕祸及己身,而陆安秀则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无助地躺在那里。
“快住手,崔金宝!你这是在干什么?”胆大的邻居也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喊道。
崔金宝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邻居一眼,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人越聚越多,合力将他拉开,这场疯狂的暴行才终于停止。
令人恶心的是,崔金宝把打人的原因全按在陆安秀的身上,陆安秀偷吃、偷懒还误伤了他。
陆安秀这个闷葫芦,就像嘴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安宁既生气崔金宝的不要脸,又生气陆安秀的不争气。
“大姐,我实话跟你说,崔金宝不是个东西,两年前他就没存好心眼,我那会胆小,爹又是个不中用的,没人撑腰我才没说。
这次他欺负我一个人,没男人护着,又想占我的便宜,不一样的是我不惯着,头是我用板凳拍的,安远是证人,要不是看在大姐和臭蛋的脸,他不会有好结果。”
陆安萍说:“我去的时候,姓崔的不在,只有大姐一个人在家,躺在炕上没人管,你们说,他哪点配上大姐了,站着没有坐着高,还牛逼哄哄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只能说咱不会投胎,爹不顶用,全部贱卖了,但凡不是这个爹,咱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大姐,你别光哭,你得自己拿主意,今后怎么办?”
陆安秀很迷茫,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也是个愚昧的女人,除了希望男人能改好,还能怎么办?
陆安宁对她已经不抱希望了,转头对陆安萍说:“三姐,求人不如求己,我去跟崔金宝讲理,你去不去?”
陆安萍泼辣,当即就答应了,“姓崔的还没有我高,有什么不敢的?”
陆安萍就是骑着三轮车来的,姐俩安顿好大姐,就掉转车头出发了。
“你们两个不是对手,臭蛋的姑父还是支书……”
“放心吧,咱是去讲理,又不是去打架。”
路上,小风一吹,陆安萍冷静了下来,她问道:“老四,咱去找崔金宝吗?”
“找支书,崔金宝就是狗仗人势,咱直接去找正主。”
“好,听你的。”
两个人去了大队院,巧的很,崔金宝的姐夫卢支书正在开会,陆安宁露了一个脸,小会马上开完了。
卢支书的脸色不好,板着脸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卢支书,你知道我大姐挨打的事吧?”
“各人关门过日子,小舅子家的事,我管不着。”
陆安宁,“卢支书是不打算管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报公安了,公事还要找公家办。”
卢支书眉头一皱,“两口子打架报公安?我小舅子的头也破了,论错都有错。”
陆安宁嗤了一声,“看样子崔金宝没说实话啊,他的头不是大姐打的,给她十个胆也不敢,是我打的。”
卢支书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安宁,“是你?你为什么要打人?”
“因为崔金宝耍流氓,受害人是我,我还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