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励朝我走过来道:“霍先生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
我这才抬眼去寻找霍肆年。
霍肆年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头上伤口处包扎也焕然一新。
昨晚刚到医院时,时南宴紧急替他处理流血的头部伤口,包扎很粗糙也很有医疗效果,看着像是在戴孝。
此时此刻那圈缠着霍肆年脑袋的纱布不见了,唯有伤口处贴着外伤贴,颜色和发色差不多,需要定睛看,才能发现他头部有伤。
霍肆年坐在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欧式白色圆桌前。
一共两把椅子,他坐着一个,还有一个在他对面位置,桌子上则摆着中西合璧的早餐。
霍肆年确实在等我。
我受宠若惊地轻走向他,“霍先生……”
霍肆年问:“昨晚睡的好吗?”
他问的无比自然,仿佛这样的清晨时光曾经出现过无数次。
我轻声回答说:“我睡得很好很踏实,霍先生呢?”
他道:“我睡得特别不好。”
我诧异地张嘴问:“啊?”
霍肆年招呼道:“你先坐下,我们边吃边聊。”
我听话地坐下,他伸出长臂,亲自为我盛了半碗粥。
我看着他照顾我的绅士举动问:“是头晕不舒服吗?”
霍肆年依旧无比自然地回答道:“不是,是睡梦中一直有断断续续的画面。”
我刚刚拿起白瓷勺子,听到他的话,我手上动作微微一僵,继而我故作镇定地道:“什么画面?与我有关吗?”
霍肆年如实回答道:“我希望我梦里的那些画面全部都是你。”
我茫然地问:“霍先生,你什么意思嘛?”
霍肆年道:“我梦到有个女人为了我不顾一切,为了我她独自忍受大火焚烧,火光耀眼,她始终紧紧护着我,不管我如何抗拒,她都不肯抛弃我。”
“这样啊,你这个梦好奇怪哦。”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各种可爱,少女感十足。
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世界跌宕起伏。
在霍诗雅的物理治疗后,霍肆年的记忆有了复苏迹象,他想起的不是我们的三年生活,而是更久远的往事。
记得当初霍肆年只是短暂的失去意识,在火猛烈燃烧的时候,他如同回光返照般地恢复了清醒。
然后他看着我,吼着让我离开,还向我说了遗言般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