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我猛地清醒,并且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道:“霍肆年!”
霍肆年醒了。
他无声无息地醒了。
他的视线跟着我一起抬高。
他很困惑。
我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我拿出身为时雪柔应该有的态度,我开心地感慨道:“太好了,霍先生你终于醒了。”
“你……”霍肆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立马走过去自我介绍道:“霍先生你好,我是时雪柔,你的家人派我过来照顾你,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需要我喊医生吗?”
霍肆年喃喃自语地道:“时雪柔……”
我掷地有声地说:“是的,我是时雪柔。”
霍肆年道:“我记得你。”
我尴尬一笑说:“那霍先生你的记忆力还真好。”
霍肆年问:“你是在替你时南宴顶罪吗?”
他如此一问,我便抿唇不吭声了。
霍肆年稍微等了一会,见我确实没有开口回答他问题的打算,他再次开口了。
他道:“你可以滚了!我不可能饶恕时南宴!”
我不服气地问:“霍肆年,你有什么资格不原谅我大哥?”
霍肆年从来都不是那种轻易为他人答疑解惑的男人。
但是经过一场大病,以及许多打击后,他的性格以及为人做事的习惯略有改变。
他没有无视我的问题。
霍肆年定睛看向我道:“时南宴带走我的妻子,害得我就此找不到她,他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他在说妻子两个字的时候,把字音咬得很重。
听起来那好像是他唯一,并且深深爱着的妻子。
他的话落入我的耳朵中显得十分可笑。
我也确实笑了。
然而是在心底阴暗处。
表面上我的神色一如既往。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霍肆年道:“关于我哥和你以及你前妻之间的恩怨,我略知一二,霍先生,你可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忽悠。”
“当时,我是说我大哥从医院那里得到许柠重病命不久矣后,他立马跑着去找许柠,你也在现场,明明是你主动求我哥救许柠的!”
“难道就因为我哥哥没有成功救活许柠,你麻烦我哥哥的事情就成了他不顾你的想法强行带走许柠了?”
“还是说,你以为许柠被你困在身边,他就能痊愈了?”
“我哥哥和我说了,要是没有那颗缺损的器官,许柠多活一年半载的就是小事一桩。”
“许柠的肾呢?”